流羽翎（148）

她凭着帝释天之前写给她的手信，推算着他们这几日的行程，牵着马来到了一行人最有可能出现的斋永城。

　　安顿好马驹之后，流羽翎去了一家饭馆，一边吃饭一边听这里的人聊天的内容。

　　俗话说的好，走南闯北见识最广的就是侃天侃地的乞丐。以往每次行动之前，国主都会命她和圣光羽去和丐帮的人们先接触，从他们的嘴巴里买来想要的情报。

　　为了防止自己国家的信息泄露，国主在这一方面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塔离国内的街上几乎看不到乞丐，但这并不是说明塔离国的国力有多么强悍。路无冻死骨的表象下掩盖的是牢狱内和乱葬岗无人收敛的尸首，国富民安的幻想下是不可想象的血流成河。

　　不过除了从乞丐嘴里问出答案，流羽翎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坐在饭馆或者是茶馆中，听这些来往的行人闲谈的话语。人的一生穷极无聊，除却自家那些擦不干净的锅底之外，余生的乐趣便是将与己无关的事情挂在嘴边侃侃而谈。国主无法杜绝民心的涣散与联系，他需要百姓的支持坐稳皇位，同样也没办法杀尽这世间所有的人。

　　“你听说了吗？万花楼新来了个姑娘，虽是脸上蒙了烟绿的纱幔，却是顾盼生姿，尤其是那双眼睛，啧——可谓是一绝！”

　　“哎，据说那姑娘一来就抢了牡丹的花魁，还说是卖艺不卖身，是真的么？”

　　“啧，当然是真的。那老鸨手里捏着这个宝贝疙瘩不肯松手，要等到过两日的花魁大选上竞选，到时候谁给的价钱高，谁就——哎嘿嘿嘿......”

　　“呵，劝你们还是别打那姑娘的主意。听说她来历本就不明不白，是老鸨谈生意时捡回来的，没准啊........”那人吃了口菜，嚼着说道：“没准是北燕派来的细作。”

　　“哪个细作会被送到万花楼啊？再说她要真的是细作，凭她的身手，万花楼那地方还能困得住她？”

　　“哟！你是刚来斋永城不久吧？自然是不晓得咱们这万花楼的厉害，这里面雇了十几个打手，再怎么说那姑娘也是个女子。就说是咱们个汉子过去对着十几个人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那姑娘手无寸铁，整日又被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自然是插着翅膀也难逃出生天。”

　　有人不耐烦道：“说说说，说了半天，你们有谁见过她究竟长什么样子吗？要是上半张脸生的倾国倾城，下半张脸却丑的不忍直视，那岂不是亏大了？”

　　众人一片唏嘘，有人插嘴起哄道：“哟！兄台高见！感情您是两日后千金一掷为买春宵的好汉，像我们这些裤兜子里只有几个铜板的，脑子里根本就想不到这些问题！”

　　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流羽翎听到后也嗤笑了一声，不做评价。

　　笑声过后，有一个细小的声音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有人倒是见过，说那位姑娘跟咱们先前的那位公主容貌颇为神似，只是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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