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显然比大家想象中还要冷静。
仵作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王爷!他们在清水中作假,郭雪宁早就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不是她!”
郭士明俯首道:“王爷明鉴,清水是您府中之人呈上来,从未假手于他人,我们又岂能作假?”
从始至终,站在身旁的这位新娘子都没有开口为自己争辩过一句话,仿佛这婚堂内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不过是一名看客而已。
帝释天心中有疑,他相信这碗水被人动过,但他不相信那个跪在这里的仵作,也不相信俯首为自己争辩的郭士明。
忽的,帝释天伸手掀去了新娘子的盖头。
失神的脸庞映入帝释天眼中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惊愕的,血液从脚底直冲向大脑。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若墨画,面如桃瓣,修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肤若凝脂,这绝对是一张令人见过便舍不得忘却的脸。但却不是郭雪宁,而是他朝思暮想的流羽翎,他的翎儿。
心底涌起惊涛骇浪,但表面仍是故作平静。帝释天握紧拳头,指尖嵌入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继续应付着眼前这些难缠的人。
“而今滴血验亲已过,宁儿真容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自铁了心的娶了她为妻,定是不忍心看她受到一丁点委屈。今日婚堂之上,三拜礼成,从今往后她便是我北燕靖王府的王妃。谁若有异议,可现在立刻马上站出来与我帝释天对质,若过了今日再有任何关于靖王妃的流言传出,我绝不轻饶!”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千人千面千姿百态。有长舒一口气的,有扼腕叹息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感慨伉俪情深的。
冯栾站起来鼓了鼓掌,“看到靖王如此疼爱王妃,想必最先要感谢的便是太后的成人之美吧。在座的各位今后要以靖王为楷模疼爱家中的爱妻美妾,切不可再让人伤透了心成为乱葬岗的无名女尸。”
众人皆点头称是。
那名仵作见大势已去,甚至靖王自己都承认站在身旁的那个人是郭雪宁。他不明白自己冒死冲进来说的实话为什么没有人信,为什么出于好心鼓起勇气做出来的事反倒让自己变成了坏人。他不甘心,也不想认命。北燕的靖王应该娶一个家世干净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
趁着靖王扶住新娘子转身的时候,仵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愤然从地上起身,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刺向了新娘子的背后。
“野丫头!拿命来!”
帝释天揽住流羽翎的肩膀,转身带过,飞起一脚踢飞了仵作手中的凶器,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楚言立刻带人上来将仵作压制住,拖了下去。
仵作被拖走时嘴里还在骂着贱人,说郭雪宁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北燕的靖王昏庸糊涂被美色迷了心智,这样的人不配做北燕的战将。
帝释天看流羽翎,发现她从始至终神情都是淡漠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帝释天眼眸一紧,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流羽翎她,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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