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最浓少年情

这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名羽霓，长到十五岁这一年，早已是如花似玉大姑娘，她除了卖艺时着女装扮相，平时总穿一身男子衣服化名莒羽，不用真面目示人，得空便混在私塾里读书识字，起初教书夫子嫌她死皮赖脸不付学费，几次将她轰了出去。

后来莒羽霓脑瓜子一动，使些小手段巴结了收买了教书夫子的心，教书夫子见她伶俐爱学，又颇懂人情世故，更同情她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责任，便不再驱赶她，任由她坐在角落听学，只嘱咐让她不要惹是生非。

莒羽霓有一前排同窗万悦，男儿身取得个女子之名，个头不高略清瘦，长得斯斯文文却有个坏脾气，日日拿莒羽霓来戏弄玩笑，天长日久的耍弄，二人似乎生出些别样情分来。

万家是当地粮食大户人家，家境富裕殷实，说来万家也是家大业大的，光儿子就生了七个，万悦排名第六，莒羽霓常戏弄唤他叫万六小姐，这可将这位心气高性子又刚烈的万六少惹恼了，言语言外都是讥讽不屑之意，几回调笑让莒羽霓下不来台面，她才体会到他阴柔中阳刚真实的一面。

年末天干物燥，万家遭受了无妄之灾，因由是后院起火，将自家粮仓烧尽，家产受损，万父郁结一口血上来归了西去，男当家一死无疑是雪上加霜，将万家家业一推而下，万六小姐从此一幅病恹恹的模样，日渐生出沉默寡淡之态，与莒羽的少年同窗情怀戛然而止。

直到秋收某一天，万悦回头敲桌叫醒打瞌睡的莒羽，询问他要不要一起进京赶考，这已经是半年后万六小姐第一次回头搭理莒少爷。

这半年来，莒羽霓也不是没有搭理过万悦，关于万悦家事她也听说了一些，什么兄弟分家争家产打得头破血流，几乎莒家上演过的那些鸡毛蒜皮之事照旧在万家上演，她试探着关照过万六小姐，但是他不领她的情，还将她臭骂一顿，万六小姐性情大变，言语言外对她全是疏离与暗示，硬生生将“好兄弟”莒羽搁在了心墙之下。

听闻桌子响起后，莒羽霓只是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后继续打瞌睡，半年以来，她变得颓废了，以至于教书夫子都叫她不要浪费时间上学了，倒不如省些精力去街头杂耍，还能赚多几两银子养活老母亲。

万悦扯着莒羽霓的头发，唤醒她。

万悦：直言道：就因为你是个女人，所以你放弃。

学堂里闹哄哄的嘈杂声顷刻停顿，学子们都将目光齐齐的投向二人。

莒羽霓脸色泛红大变，表情狰狞，但常年的登台表演早让她学会镇定自若，快速将乱糟糟的头发理顺了一下，瞬间惊恐后便恢复了平静。

莒羽霓：冷声道：六小姐，你胡说什么呢？你长得娘们，也拉我下水？

万悦：怒道：你骗人，你说你有个同胞妹妹，可不就为了诓骗我们这些同窗，你妹妹就是你。

莒羽霓气得跑出去，万悦追了出来，学子们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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