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挣扎

“天道想要抹杀此界所有生灵，然后再次重新投放一批符合它心意的生物，对它而言，不论是人还是妖，二者全部都是失败品。”红狐刨了刨身下的地砖，恨声道。

“再次？”捕捉到这两个字的夜迟扭过头，他看向墨秋，等待着她的解释。

“对，人、妖两族并不是第一批遭遇来自天道的大清洗的种族。”墨秋点了点头，“那些从上古时期残留下来的经过考察后明显不是出自人、妖之手的遗迹也证明了天道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所谓的神魔之战，灵邪之争，天海交战都不是虚构的传闻，而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这些传闻里提到的种族都被天道灭绝了。”

“我们费尽心思想要守护此界，为此不惜让自己陨落甚至削减族人数量来换取此界的延续，到头来，天道却以人、妖两族杀戮过重，无法相安无事为由，想要把我们全部杀死，真是可笑至极！”红狐冷笑一声，语气森然地道，“既然它看不到我们的付出还想抛弃我们，那么我们合力换一个天道也合情合理！”

夜迟花了一点世界消化了红狐的话，然后他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问道：“所以，你们换天道的方法，需要以气运为媒介？”

“此界气运由天定，想要通过后天努力增加气运是很困难的。”红色蜘蛛看着白皙的肌肤逐渐变为木头的封情，轻声道，“所以，如果我们要动手脚，气运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们怎么不去死？”听到红色蜘蛛的声音，夜迟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用满是怨恨的声音质问道。

“因为我们身上的气运不够。”红色蜘蛛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给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答复，“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代替这些本应有美好未来的孩子们去死，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为了尽快达成目标，在气运加身的老祖以及同辈死后，我们只能让拥有大气运的小辈顶上。”

红色蜘蛛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次离别而麻木了。

就在这时，一只完全化为木头的手碰了碰她的一条蜘蛛腿。大概是因为失去了知觉而不好控制，这只木头手碰上来的时候有些控制不好力道。

红色蜘蛛看了过去，只见一息尚存的封情睁着有些涣散的眼睛，努力对她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一下来安慰她。

曾经看到过很多次这种笑容的红色蜘蛛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剧烈颤抖起来，她趴在封情身上，低泣道：“傻孩子，你、你们都该恨我的。”

封情艰难地摇了摇头，她努力通过模糊的视线看着夜迟、白夜还有在场的其他生灵，然后对着离她最近的红色蜘蛛蠕动着嘴唇。

不知道是因为眼睛多看得清楚，还是因为过去听过很多次类似的话语，红色蜘蛛读懂了封情的唇语，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封情说的是：“不会，因为这里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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