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28 (2-2)

“我忘了什么？”随着秋言的缓缓道来，纪禾的目光变得凶恶了起来。此时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加以掩饰。

秋言走到谢长安身边，将已经傻掉了的谢长安护在身后。她感受到，自己站在谢长安身前的瞬间，谢长安像是有了依靠一样， 将头埋在了秋言的背上，轻轻颤抖着。

秋言继续对纪禾道：“只是你忘了，每一次出事的时候，你的化身，尹长风，也都有机会动手啊。第一次死的，是两个彤云顶的外门弟子，谢长安在昏过去以前，是尹长风和他一同在厨房，而在谢长安被兴师问罪的时候，尹长风却‘因病’消失在故事里。第二次，丹图死亡的时候，谢长安和羽岚被莫名困在山上，那处的时间被加速了，而尹长风却在不远处的药师处。那一天夜里，我们给羽岚处理伤口的时候，去到药师处，药师已经睡了，尹长风却是醒着的。药师在睡着时对外界种种几乎毫无察觉，我想，你借此机会从药师那里溜出去，杀掉丹图，再无声无息回来，换掉身上的衣服，应该可以办到。因此，我们最后会在药师那里，看到一个穿着里衣的尹长风。只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那时的你正在换下染着丹图鲜血的衣服，来不及将干净衣服穿好，因此才会只披着件外衣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吧？至于第三次，药师的死，更是你安排好的。这一切不过是想击垮谢长安的意志，更方便你趁虚而入。”

“若如你所言，这梦境为我所掌控，我何苦费这般大的力气？”纪禾反问道。

“为了在下啊。”秋言轻笑一声，“我从进入梦境以后，灵息一点点消散，而你又时不时弄出些各种各样的梦境，提醒我，谢长安是杀人恶魔。为的是想让我接受命运，接受谢长安永远无法逃脱宿命，终会犯下杀孽这样的结局。同时也让我接受，我会变回凡人，失去所有灵息，无声无息死在这里的结局。若是我也死在这里，我的灵魂会消散。而我的肉身，正好符合你所想要的一切，灵息强大，不受魔气入体的反噬。所以，你真正的目标，是我！”

“呵，口气倒是不小。”纪禾冷笑了一声。

“比起纪禾前辈还是差了点。也难为你做出眼前这处彤云顶梦境了，只可惜这和现实差的太多了。这里该是你从我和谢长安记忆中提出、仿制的，并非是真正的彤云顶。而彤云顶的这些人，也都是你的傀儡而已，他们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我们真正认识的那群人！花辞前辈虽然颇受外界争议，但是他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便将长安入狱，也不会放着羽岚的伤势不管，草菅人命！”秋言厉声道。

“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在梦境中，我是这里的主宰，而你，灵息尽失，连个凡人都不如。我在这里杀了你，依旧可以回到现实，完成我千年前就该完成的事！”纪禾狞笑着，一步步走进秋言。

“谁说，我灵息尽失了？”秋言歪了歪头，轻声笑了笑。

随即，她缓缓抬起右手，霎时间，雷云在彤云顶的上空聚集，那些红色的云朵被烈风骤然散去，天雷绕着秋言一道道落下，周围那些彤云顶弟子在天雷中消失殆尽，划作一丝丝魔气，回归到纪禾的身上。

秋言在虚空中像是握住了什么，缓缓向外拔出。

一柄闪着银光的剑一点一点出现。

那柄剑细长锋利，剑光澄澈若晚秋碧潭静水！

正是秋言的本命宝剑——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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