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水自天降,扰的恒城上下一时人心惶惶。
建造了一半的祭天台蓦然停工,却没有任何人去管。南老将军早早就已经称病不前往,他这种消极怠工若放在平时,苏耀阳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苏耀阳巴不得南家人放手所有权力,不参与任何的政事。所以南老将军一直没有出面对这件事情表态。而名义上的他的手下们此时已是自顾不暇,哪有心力再去管别人。若是衣服上凭白沾染了红雪,他们比起任何人都要慌张。自然也就没有心思管理更下层的人。
所以恒城便有着诡异的一幕。
偌大的都城,街道整齐,屋舍俨然,却空无一人,唯有红白相间之雪簌簌落下。
与此同时,便有谣言甚嚣尘上。
最先坐不住的依旧是苏耀阳。
“陛下,陛下莫要担忧。”左右的侍从劝他。
苏耀阳的眉宇之间的愁绪更加深重,他眼圈乌青,眼白昏黄,连神智似乎都不怎么清醒了。
“莫要担忧……莫要担忧……说得轻巧!”苏耀阳懊恼地拂袖,“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天降赤雪呢!”
左右侍从对视了一眼,慌忙低下头,不敢再接话。
谁人能不知晓,这哪里是“好端端”的。磐国之前早就已经又红水四起,民心惶惶。现在南将军一家被下过了狱,更让百姓失了安全感。而还有一把刀,更是捅在了苏耀阳的心头上,那就是寒山。
他现在明了自己没有制衡寒山的能力,于是便连乱月都疏远了。
以前他未曾觉得这位乱月国师有多重要,而现在看来,当世间有乱象时,确实需得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才能稳住民心,而非是陛下随意决定,劳天下之力去修建一个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祭天台。
苏耀阳在殿上来回踱着步,焦急与慌乱溢于言表。
“宣……宣乱月国师来见!”苏耀阳最终对左右道。
左右侍从又是对视了一眼,年长的那一位无奈站出,小心翼翼道:“陛下……国师之前给殿上递了辞呈,您还未曾看……”
“辞呈?什么辞呈!孤何时准许他离去了!”苏耀阳震怒。
左右侍从头都快低垂到胸前了。
苏耀阳才像是想起来什么。
是了,那一日苏耀阳和乱月有过不和与争辩,乱月出走,留下来苏耀阳赐给他的华服。他盛怒之下要宫人随意处置了那件衣服。随后第二日,乱月便差人递上辞呈,说要去看看磐国的山水人间。
苏耀阳压着怒气,对左右道:“去国师府上,看看能不能将人请来。”
左右侍从里年轻的那一位心中一声哀叹。
他亦是不想顶着外面诡异的赤雪去请人,但是更不想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他们在这深宫之中,能够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位置,早就已经是不动声色,且做好了随时丧命的准备。
毕竟苏耀阳此人喜怒无常。他们与其说是信任这位君王,不如说是恐惧。
“臣这便去。”侍从应声退下,走进了红白相间的赤雪之中。
雪落长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