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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面色上还带着惊恐之色。

“轰轰”一声惊天裂地的雷响，那些村民拥拥挤挤挨在一起，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这寒夜的雨水太过冰冷刺骨，还是因为他们恐惧着接下来的未知之事。

那男人一开始也以为自己这是遇到杀神，要活不成了。但是见了雨中杀人者的脸，他心中突然莫名安心了下来。这个人他是见过的，他的女儿小花经常和这个叫阿萤的女子来往。她曾经和他们一起在那个草棚里工作，甚至他还见过她对小花浅浅微笑。

况且，现在倒在她脚边的人，众所周知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些人本是想绑了他们去城里干活，然后再冒领了他们的奖励。而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倒下了，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不必去城里了？

他……自由了？

于是男人很快反应过来，壮着胆子挤出了人群：“阿……阿萤姑娘，我们自由了吗？我想回家中一趟！”

被唤作阿萤的女子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扬手，剑光高亮。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待到雷闪结束，男人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等来的确实身体上的轻松——阿萤挥剑，将他们手脚上束缚的绳索斩断了。

“这是……”

“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太好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

村民们顿时高兴了起来，一个个欢欣雀跃，甚至有人泄恨一般往那几个之前倒下的人的尸体上踹了几脚，啐了几下。

但是很快，他们便反应过来另一件事情。

那位阿萤姑娘将人杀了，那他们就算是回村子，也会被剩下的人报复。

他们不是阿萤，没有阿萤那种能力。不管是用鞭还是剑，阿萤的手段他们都是见过的，即便是将阿萤的武器给他们用，他们也未必打得过那些做惯了地痞流氓的管事的。

更何况，被压迫了这么些年，他们中的一些人其实已经习惯了被本地当官的那些人呼来喝去，习惯了听他们的话去行事。

从来没有生过反心。

于是人们的表情又变得惶惶。

苏怀羽却没有看他们，也没有在意他们如何想，只是在小花的父亲问自己时，看了看他。

这个男人脸上也有伤痕，是刚刚他为了护着自己的妻女而留下的，他的嘴角已经破了，眼睛却亮的很。

仿佛回到家就能看到希望。

苏怀羽不忍心再看，于是移开目光，道：“想要回去的便跟我回村中，不想回去的，顺着这条路走，走到下一个城镇，那里也有招工去恒城修筑祭祀台的。”

回头便是家，远方是虚无的荣华。

两相权衡之下，村民很快分出两拨人。

而小花的父亲自然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了苏怀羽的身边。

他要回家，家中还有人在等他！

苏怀羽没有等待太久。在小花的父亲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便提着剑，转身往村子的方向回去。

她身边最初的追随者走得很坚决。他们都有要守护的人。

还有一些人在徘徊，在犹豫，但是苏怀羽没有时间等待他们做出最终的定夺了。

无非就是两条路，回去或不回去。两条路她都已经指明了，怎么走，就看这些人的了。

至于她自己……

从拔剑挥下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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