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芮轻笑了一声:“会,但也不会。”
阿琼不解。
龙芮没有明说,只是道:“不会让他恢复之前那样,但是也不会让他变得更糟糕。”阿琼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她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们都明白。在那些寒山与磐国之间的博弈里,她们是没有什么反抗余地的棋子。唯一能说的算的,不过是她们可以选择自己的阵营。一方是迫害着天下百姓,让她们与百姓皆是苦不堪言的人,另一方是虽然不理尘世,但是至少改变过她们现状之人。
选择哪一方不言而喻。
虽然不知道寒山会给她们带来什么样的未来,磐国究竟是会变得更好还是更糟,甚至是否会就此走向灭亡,都是说不准的。可是这一线生机摆在她们面前。她们似乎有的选,又似乎没得选。
更何况,她们还不曾知晓,寒山之上的明争暗斗,依然在进行着。
这一方,阿琼与龙芮暂居将军府,为将军调理身体,让他至少不再像是个心智未开的动物,而是变得多少能听懂别人说话。
另一方,远在千里之外的几座城里,几乎没差几天同时出现了一些身着流云飞雪袍衣,风姿优雅的寒山弟子。他们与一些被召集而来的百姓一同在磐国各处,修建起一座又一座高耸的塑像。
当然,这会儿的塑像用的是观微的脸。
他年轻时的脸。
端的是一幅好相貌,连目光之中都充满着悲悯。
但是这悲悯的目光似乎没有落在众人身上,甚至没有落在那些寒山的弟子身上。因为与他们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些手拿红鞭的执鞭者。用磐国百姓的话来说,他们更像是监工。
本来修建塑像这活计并不会有多累,现在又正逢了天高气爽的秋日,按理说应是最惬意的时节。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秋雨就像是深闺怨娘的眼泪,淅淅沥沥,滴滴答答,总也不停。几乎整个磐国都在下雨,下得人心惶惶。
之前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海水变成血水的事情,与止不住的雨一同被重新提起。质疑与反对苏耀阳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荒谬!”苏耀阳气得几乎快发疯。
这几日以来,各地不断上报的雨情让苏耀阳焦头烂额。他的两鬓不知何时生了白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瞬间苍老了。他觉得所有事情好像都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陛下,这天灾晴雨本就不是陛下说得算,往日有这样的异常也都是让国师去处理。您看现在,是否要帮您宣见国师?”苏耀阳身边的亲信问道。
苏耀阳犹豫了一下。
自打那一日他捅了那位上神倾以后,他对寒山以及和寒山有关的人都极为抗拒。包括国师乱月。是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宣见乱月了,他的人也回报,乱月日日在府上,几乎没有外出,身体也似乎未见好转,依旧是咳血虚弱。
若是能不见,苏耀阳自然不想见。
可现在这情况,他似乎不得不见了。
苏耀阳叹息了一声,像是将自己半条命都叹出去一般。然后语气疲惫道:“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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