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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寒山会有不臣之心，你们当真以为，凡间的这些你们轻贱的人，不会反击吗？”苏耀阳面目狰狞，双手依旧死死摁着那把剑。

上神倾一动不动，双目依旧看着苏耀阳，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任凭苏耀阳发疯。

“我的将士们！你们看看！这哪是什么仙神，受伤不会流血，不会喊痛！这分明是妖怪！”苏耀阳盯着上神倾的眼睛，却是对他身后的磐国兵将们说这些的。

剑柄一点点靠近着上神倾的身体，终于，整把剑都已经没入了上神倾的肉身。

“滴答。”

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苏耀阳僵了一僵，然后听到有窃窃私语，似乎在质疑。

“滴答——”

又是一声，这次苏耀阳看清楚了。红色的鲜血晕染开，从上神倾的身体里一点点扩散，如同决堤的潮水，很快将她身上的白衣染红。

“上神！”看着鲜红一点点将白色吞没，忘尘心中没缘由地开始急迫，他几步移到上神倾身边，想要将苏耀阳击退，却在靠近之时，被一只雪白的手拦住——是上神倾伸手将忘尘拦下了。

又或者说，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上神倾将忘尘护在了身后。

她终于动弹了，苏耀阳感受到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此时，天色骤然暗了下来，像是有人将一块巨大的、墨色的布盖在了众人头上。兵将与侍者都被这一变故惊了一下，齐齐抬头像天上望去，一时间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也无人能制止他们了。

因为现在，苏耀阳也已经呆住了。

“滴答——滴答——”

这次不是上神倾身上的鲜血，而是雨水。

这变故来得突然，本来晴空万里，霎时间就变换成了乌云密闭，豆大的雨点泄恨似的砸了下来，落在侍卫的兵甲之上，发出叮咣的巨响。

苏耀阳的手已经比雨水还要凉，同时他觉察到了，那只握着他手的手，正在一点点用力，将那把已经将人刺穿的利剑缓缓拔了出来。

“当啷！”

苏耀阳再也握不住了剑，没有了上神倾的身体作为支撑，这把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可怕的响声。响声终于使苏耀阳和周边的将士们惊醒，苏耀阳脱力一般后退了几步，呆呆看向上神倾，似乎觉得眼前之事不可思议。而他身侧，是之前为首的那位兵将，他赶紧下令，让身穿甲胄的卫兵们将苏耀阳护在当中。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神倾突然在雨中发出可怕的笑声，让站立于她对面的人忍不住都退了几步。那为首的兵将甚至已经开始发抖。

鲜血混合着雨水一起流淌了下来，忘尘看着上神倾被洞穿的地方，突然觉得，这位置和自己受伤之处何其相似，他好像也能感受到那种鲜血无法止住，从伤口中疯狂流出的感觉。而一直挡在他身前的那只手，那只即便是自己被重伤，也挡在别人身前的手，终于放下了。

不知道是因为手的主人觉得安全了，还是因为实在没有余力再去护着他人了。

“上神！”忘尘一步向前，将上神倾扶住，同时飞快地从乾坤袖里摸出刚刚他擦拭镜子剩余的布料。那些布料很干净，被缠在上神倾的伤口处，可是也没有办法止住鲜血的溢出。

“神明……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辱杀的？”上神倾脸色惨白，眼睛却亮的很，她的目光穿过人群，如同一根长钉，狠狠钉在苏耀阳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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