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的话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忘尘不由得往绿意深处的更后面看去。虽然他看不见那些植物后面的情形,但是却知晓,那个尽职尽责的小丫头正候在廊下,随时等候着别人的吩咐。
秋夜的风还有些萧瑟,太阳彻底落山了以后便从足下生出寒意,不断向上攀爬。冷风吹过凉亭,亭间桌上的烛火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跳动了一下,又一下。
上神倾还没有回来。
“江树。”南歌突然冲着绿意深处唤到。
不一会儿,江树便捯饬着一双小腿儿出现在两人面前。
“让候在门外的侍卫们去门房问问,那位上神倾可曾回来过。”南歌吩咐道。
“是。”江树领命退了下去,过了约半刻钟,江树回来了。
“将军,门房说,自打白日里贵客上神倾出去了以后便没有回来过。傍晚时分除了老将军之外,没人进过将军府。”江树如是说道。
南歌的脸色在烛火映衬中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他等了一个下午,甚至搭上了小半个晚上,上神倾还没有回来。
“江树,告诉门口候着的人,说不必等我回去了,我今天晚上睡在这!”南歌掷地有声,震得忘尘和江树齐齐看向他。
到底还是江树有经验,反应得飞快:“我这就通知下去。”随后拔腿就跑,消失在了两人眼中。
忘尘还被那句“今晚睡在这”的余波震惊着。
这是……候不着上神倾所以干脆守株待兔?
“叨扰了。”南歌冲着忘尘扔下一句。忘尘却觉得,这人话是这样说,但是实际上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别人了的愧疚。甚至于,因为这是南歌的家,南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带了三分理直气壮。
江树通知了下人,又差人将院落中位置很好的一个房子收拾了出来,一切都按照南歌的喜好布置完了,她才回来禀报说,南歌随时可以去休息了。
在这院里吹了一下午冷风,南歌那不是健康的身子早就撑不住了,他缓缓起身,用目光示意江树不必扶着他之后,慢慢地,一步步挪回了他今夜的“临时住所”。
鉴于对方是主人,又是个肢体目前不是十分健全的人,忘尘很贴心地等了等,又将南歌看过的书本翻了翻。
出乎意料的,南歌看过的两个话本是忘尘之前选出来的一些故事。初读着开头不算什么,往后翻翻,净是些写小女儿家家春心萌动的粉色故事,看得忘尘脸颊“嘭”得就红了。
也不知道南歌会怎么看待留了这样四五本书在这里的自己。
忘尘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看待看这种书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南歌。
他在夜风中吹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差不多南歌已经可以绕着整个小院走一圈了,他才将留在这里的几本书收拾好,往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收拾书册的时候,忘尘心中多少有那么些个自己在“毁尸灭迹”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难免会见到江树为南歌挑选的那间屋子。
确实,看起来那件屋子的位置仅次于上神倾的那一间。而且也离上神倾的屋子很近。
出于种种原因,南歌并没有留江树服侍自己,而是带来了自己的侍卫。也是一个白净漂亮的少年,抱着一把剑,面无表情地在门口守夜。屋里点着烛火,隐约能看到还有一些人影在里面穿梭。想来是南歌的身边早就有一群用得得力趁手的人了,不管南歌休息在哪儿,这些人都会跟着。
此外,忘尘没有忽略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一闻便知,是有人在廊下煮了药。
而用药的自不必多说。
忘尘想了想上神倾的行事作风,又想了想南歌的,再加上这散不去的药香,忘尘顿时觉得,这个晚上怕是难以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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