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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小将军南歌，他走得不急不缓，但是脸色却不是十分好看。一看便知，这人是强撑着非要来这里，但是身体又没完全养好，又不想被人看到他虚弱一面，甚至他都不想让人扶着。种种矛盾之下，便是忘尘现在看到的这样一个南歌将军。

他没有带侍从，也没有带婢女，孤身一人，就如忘尘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

只是似乎他面容上的戾气少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上神倾教训的那一番结果。

寒山的礼数一向周全，忘尘见了南歌，便起身出了凉亭，在廊下等下南歌。南歌走得艰辛，脸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在这秋日的微风中，很快就干了，然后又是起了新的一层汗。这劳累没有让他看起来脸色红润，反而更加苍白了。

“南将军。”忘尘施了一礼。

南歌这会儿的傲气也少了几分，回了一礼后，又四下看了一圈，疑惑道：“打我的那个女人……那位上神倾，她不在吗？”

忘尘摇头：“上神她出去了。”

南歌的目光落在忘尘身上：“你知道她去哪了，又何时能回来吗？”

忘尘再次摇摇头：“上神倾来去一向飘忽不定，从未告知过我。”

南歌似乎脾气又上来了，忘尘眼看着他那双眉头越拧越紧。就在忘尘以为他要爆发了的时候，他却缓缓舒了口气。

“罢了。你们这院落只占了两个房间住人是吧？我再寻一个住下，就在这儿等着她回来！”南歌说罢却不是往房间走去，而是走到了忘尘刚刚去的凉亭。

他在凉亭里又看了一圈，那目光好像上神倾会变成什么院子中的某一株植物一般。大概是没有发现疑似上神倾变成的植物，他有些失望，然后转过头问王城，“你介意我在这里坐一会吗？”说话间，他已经坐下了。

这是完全不给忘尘拒绝的机会。

忘尘心中叹息一声，这小将军和上神倾，哪一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忘尘说出口的也只能是：“不介意，将军请。”

这位南小将军坐在这里，忘尘是去也去不得，只好留下来。他与南歌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只能相对枯坐。所幸这凉亭之中还有之前江树带来的几本书，是忘尘看了个开头觉得还挺感兴趣的，于是便留在这里。

南歌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些书，于是拿了一本读了起来。一开始还颇有不耐烦，但是这书中的故事或许是太精彩了，南歌本身读书的习惯又好，自然没有说走马观花地看过就了了这一说，忘尘便见他看着看着，就格外专心致志。忘尘便也拿过了之前自己看了一半的书。

他还没有翻过两页，就听得哒哒的脚步声。

他没有抬头，因为他听出那是江树的脚步声。南歌也没有抬头，许是因为知道上神倾走路不会发出这般活泼的声音。

江树倒了两杯茶过来。

递给忘尘的时候，忘尘下意识抬头道谢，就看到江树眼睛里亮亮的，看向南歌的神情里全是崇拜。

只可惜南歌并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看到江树的神情。

作为将军南歌，他接受过太多不同的目光。有仰慕，有期望，有艳羡，自然也有嫉恨。若是每一种目光南歌都要回应，那么他便不必去做别的了。

对于江树而言，似乎南歌有没有注意她的目光也不重要，只要南歌在她的视线之中，她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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