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花云寨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忘尘闷着头,一言不发跟着上神倾往前走,也不看方向,只知道只离着寒山相反的路线继续在走着。
总归他是不会寻不到回去的路的。
两人一直走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上神倾才终于大发慈悲对忘尘说道:“过来。”
忘尘知道,又是那种缩地千里的术法。
第三次了,多少有些轻车熟路了。忘尘眼睛一闭,往上神倾的方向走了一步。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忘尘再睁开眼睛,便听到远处隐隐有人在交谈。
这次终于不再是在荒郊野岭中闲逛了,出来“探路”的上神倾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带着忘尘往有人的城市里去了。
这里忘尘曾经来过,即便已经并非是初来乍到,但是忘尘每一次来到平江,都会觉得这一城市融合这一种惊人的协调感。
分明这里是边境,哪有边境不凄苦,不肃杀的?
平江却并非如此。
这一处在古时曾经做过两国交战之处,军事防御直至今日也颇为可观,留下的历史遗迹和名人诗篇也是多得数不胜数。和印象中的大漠长河不太一样,平江城有平江绕过半个城,以拥抱之姿将平江城护在怀中。或许正式因为有这样的地理环境,也造就了平江的今日。战争年代的必争之地,到了和平之时,有着大批人向往此处,甚至有退隐的兵士举家搬迁到此处。
平江的繁华是自己挣来的。
但是比起外面的疮痍,忘尘也明白,越发这样下去,平江的和平也就越岌岌可危。无处可去的灾民若是有朝一日,有了法子能进了平江城,那么就像是将一粒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中,越多的外人涌进来,便会有越多的涟漪出现在湖面上,最终变成了在湖中泛起波涛的浪,狠狠击碎这平静的假象。
忘尘大抵也明白为什么上神倾要在这时候带着自己来到平江了。
此时正是平江城开城门的时候,早就有衣衫褴褛且面黄肌瘦的人等待在平江城之外。仅仅从面相便能看出这些人和平江城内的人不一样。外来之人多是男子,对他们而言,碍事的女人或者小孩或许已经在路上被以种种方式解决掉了,而为数不多带着女子或者小孩的人,不论性别与年龄,眼中都满是惊恐与警觉,如同在群狼环伺之下的惊鸟。
上神倾和忘尘两人一出现在人群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上神倾作为一个女子,气质清冷高贵,扫过众人的目光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淡漠。加上她那身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分明是从林中而来,脸上还覆着一层看似脆弱的面纱,可是她的衣摆和头发上不曾沾有树叶,脸上的白纱也完好无损。这是什么样的身手才能做到?
于是忘尘在那些人的眼中又看到了些不一样的情绪。崇敬或者嫉妒,皆有之。
忘尘和上神倾越过那些人往前走,走向已经敞开的城门。就在路过不知道谁的时候,忘尘突然听得人群中一个男人,压低着声音说道:“呸,什么货色,打扮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恶意来的突然,忘尘作为五官敏锐的修行者,听得一清二楚,上神倾那边自然是不需说。
就在忘尘还在疑惑这恶意是否是在针对上神倾时,突然听得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又爆发出好几声惊呼。
忘尘扭头看过去,便见到一个黝黑丑陋的男人,捂着脖子,口吐血沫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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