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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出来，为首的执鞭者错愕地看着前方，他的目光在一点点涣散。

那把锋利的斧子，狠狠劈在了他的头上，几乎将半个脑袋都要劈碎了。

“啊！”寒山内门中的一个女弟子被这一场景震惊了，不由得发出一声惊惧的尖叫。

“妈的！跟他们拼了！”执鞭者这边很快反应过来，瞬间几个人便从一边摸过各种各样的道具冲向了最先动手的那个寒山弟子。

这些执鞭者都不是吃素的，下手又阴又狠，很多寒山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放倒。接着，寒山弟子们这边也明白过来，这一场血战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他们已经积压了太久的怨气，在这一瞬间统统爆发了出来。平日里仙风道骨的一个个人，学着执鞭者和最初那位弟子的样子，顺手就抄起个什么木棒斧子，加入了混战。

“这……”混乱中，苏怀羽忍不住退了半步，避开了喷涌而来的鲜血。她无助地看向忘尘，眼中充满了不知所措。

忘尘一开始也愣了一下，很快他便开始试图镇压。

然而他心中有所顾虑，对于这些弟子他是以劝分为主，可杀红了眼的双方，出手招招皆是奔着致命去的。

一个连命都要与人拼上了的疯子，如何能够被轻易劝服？他们早就忘记了心中对于寒山规矩的恐惧，忘记了对于忘尘这个人的恐惧。杀心起了，他们根本顾不上眼前之人是谁。

忘尘的眉头逐渐皱起。

下一秒，他拔出利剑对着两个正在互相搏命的人劈了过去。

“呃！”

“啊！”

两声痛呼过后，两人齐齐倒地。他们只觉得双手剧痛，却没有鲜血流出。

是以，忘尘凭着剑气将两人的手臂双双震断。若是两人再要动手，那么忘尘打算连他们的腿一起断了。

只是这两人倒下，周围已经沉浸在这厮杀与鲜血中的人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被血肉模糊了双眼的他们几乎是没有犹豫，见到有人倒下了便继续挥舞着凶器扑了上来。

此时此刻什么寒山的身法剑法，统统被抛之脑后了。两方对战的人就像是市井的无赖一般，打斗得非常难看。

忘尘见到有新的人扑上来，皱了皱眉头，剑气再次挥出。每次都伴随着不知道多少人的惨叫声，然后便有人倒下。

忘尘几乎是强制着不让自己去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血糊糊的人形的，将自己想象成为一个只知道维护寒山上下秩序的机械。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杀疯了眼，在两方混战的时候，苏怀羽赶紧将几个和她这几日相处得还不错的女弟子拉到了一边，一些没有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的男弟子也跟着她们退在了一起。这一方人就远远的看着忘尘的剑光一道又一道落下，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倒下。

当一个人自己受的伤够重，就没有心思去理睬别人了。

忘尘渐渐麻木了。他冷眼旁观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看着眼前的人一点点倒下。一开始他击倒的还是那些混战的人，然后变成挡在他眼前的任何一个人，最后是不分敌我的击退。

闹剧之中，那个最开始死掉的弟子早就已经被大家遗忘。似乎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眼看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鲜血越铺越厚，忘尘的眼睛已经被血浸染，那热意似乎要灼伤他的眼睛，他几乎看不见什么了的时候，就听得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

那声音听着威严，是观微。

忘尘闭了闭眼睛，可惜飞溅进眼睛里的血液并没有随着他眨眼而落下，他只得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答道：“肃清寒山纪律。”

观微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比他快了一步：“这便是执镜使口中的忘尘吗？过来几步，与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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