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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唯一的打算就是吃饱喝好，活到明天。”无嗔看着忘尘，笑得自在而肆意。

忘尘张了张嘴，突然不想劝说无嗔什么了。无嗔与自己的使命在这一刻已经完全颠倒了。之前无嗔要负责寒山的上下运作，而忘尘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今天即可。而现在变成了自己要想要如何帮着寒山渡过难关，而无嗔倒是活得潇洒。

忘尘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快乐。无忧无虑，不必再烦恼任何事情。只需要过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现在的无嗔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于是忘尘这样对无嗔说道。

无嗔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收了之前的散漫轻佻，在瞬间忘尘似乎回到了最开始认识无嗔的时候，他还是那位威严的掌门继承人的时候。忘尘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无嗔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看他时，无嗔紧接着又抛出了一句话：“虽然我已经不再有能力，也不再有精力去过问寒山发生的事情了，只是这毕竟是你我曾经长大的地方。过往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很后悔，很抱歉。希望以后，你，还有与你同行的那些人，可以帮寒山回到正途上去。”

“师兄……”忘尘心下突然觉得酸涩无比。

无嗔却摆了摆手，阻止了忘尘想说的话。

“你只管去做好了，寒山总归不会变得比现在更差……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你身边的人。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像我这样……”无嗔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话题到了这里，忘尘自是没有办法再接下去了。不过他的师兄除了在之前面对离落雪的时候让忘尘难过过一次之外，从来没有让这些师弟们为难过。就在忘尘差点要沉浸在因为无嗔而起的伤痛之中的时候，无嗔突然转了转椅子。

“要做什么，师兄，我来帮你。”忘尘说着就要去推动无嗔的那把椅子，无嗔这次没有拒绝，他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方向。

那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忘尘依旧按照无嗔的示意，将那把带轮子的木椅子推了过去。

快到墙角的时候，无嗔示意忘尘停下，然后他道：“去，把地上的那块木头掀开。”

忘尘甚至没有质疑，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一些默契告诉他，无嗔不会在这个时候害他。

忘尘于是从乾坤袖中取了一把闪着寒芒的剑。这把剑依旧是之前他去寻找苏怀羽时候的拿一把。这剑自有灵性，之前观微让忘尘带着它，多少有些监视的意味，只是见过了离落雪之后，这把剑似乎就像是被人教训过了一样，乖巧万分，也更加顺应忘尘的意思了。即便忘尘现在所做之事是违背了观微的初衷，那把剑也不声不响的继续做了。

忘尘顺着墙边将剑顺了进去，果然如同无嗔所言，这木头下面是松动的。他小心地用着劲儿，尽量不损伤那块木头而打开地下的空间。

木头被逐渐撬开，露出了下面藏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那是一本已经泛黄了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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