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意见,亦或是不想旁听忘尘和守初的谈话。揽云给两人倒上了茶水后,便哒哒踏着木质楼梯又下去了。
以她的轻盈是可以不发出声音的。忘尘听着那哒哒声便知道,这是对自己表示不满。
在守初身边的揽云是彻底放开了自我,明显而张扬地将自己的心情显现。
“我替她给你道个不是,揽云她最近因为我的事情情绪起伏比较大,抱歉。”守初冲着忘尘歉意一笑。
忘尘急忙道:“师叔不必如此,我能明白的。”
守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果然,她说找你是可以的,她没有看错人。”
他顿了顿又道:“接下来,我们说正事吧。”
守初抬起手,挥了挥。只听得“咔”的一声,这二层四周顿时落下了一层轻纱,将二层这占了几乎一面墙的窗户全都遮盖。从窗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轻纱之内的屋中究竟有什么样光景的。
“失礼了。”守初站了起来,当着忘尘的面解开了上半身的衣衫。
那些狰狞而血腥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忘尘的面前。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守初由着他打量:“其实本来没有这样严重的,我身上这些伤口都是死前留下的,原本在术法的维持下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
可是,忘尘也看到了。本来应该是红肉外翻的伤口现在已经一点点发白,那伤口的情况看起来像是要演变成更为严重的溃烂。揽云没有说谎,原本维持着守初生命的那股力量正在一点点撤去似的。这样下去,他会因为溃烂而死掉。
“我想你的情况应该是和我不同的对不对?”守初问他。
忘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万一守初因为自己的情况跟他不一样而为难他要怎么办?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赌守初并非是那样的人。
事实证明,忘尘似乎赌对了。
守初拉上衣襟,重新坐下,对忘尘道:“揽云在发现我伤口不对劲以后,就表现出来坐立难安。她对我说,她知道这个寒山中有和我一样的人,她想去拜访一下。”
忘尘问道:“伤口,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守初想了想:“在我回寒山前不久。之前你们离开了寒山,观微上位。他说可以放我和揽云离开,但是需要我放下寒山的地位。”
说道这里他轻声笑了:“我知道他喜欢那种独揽大权的感觉,而我和他曾是争夺执镜使之位的人,他自然不会想要我留在他这里。不过无妨,我对寒山的所谓名气地位并不感兴趣,离去反倒是如我所愿。”
忘尘猜测,观微之所以放人大概除了守初说的这层原因以外,还有揽云给他做事所谈好的条件。
“我和揽云在外面过了一段很开心的生活,但是就在我们回寒山前的六七天里,某一天我突然看到我的伤口比以前泛白,我便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了。”守初虽然这样说,但是神色却没有太多的紧张或者担忧,比起揽云,他倒像是个局外人。
“揽云说,或许是因为我们离寒山太远了,又或许是因为我们不再是寒山的人,所以观微要收回维持着我生命的力量了。无论是哪种,都需要我们回来看看,所以,我们便回来了。只是情况并没有好转,揽云越发焦急,她便与我说,或许有个人会帮我们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守初说罢,目光便停在了忘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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