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难得能够闭上眼睛就睡着,他睡得香甜,只是可惜这一觉并没有能够如愿睡到自然醒。
在午饭之前,忘尘的房门被人敲响,本来就睡得不是很安慰的人从床上睁开眼睛。他眼底难得带上了几分迷茫与困倦,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忘尘才缓缓开口道:“何事?”
他声音低哑,其实不过是因为刚刚睡醒,只是在门外之人听起来,似乎这低哑中就带着莫名的危险,以至于外面传话之人顿了顿,才战战兢兢答道:“传执镜使观微先生的话,请忘尘师叔去一趟正殿。”
“知道了。”忘尘答道。
得了他的回应,外面的人如临大赦,应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溜之大吉回去禀报了。
忘尘不想让观微等太久,怕他起疑心,于是外面的人前脚走了,后脚忘尘便收拾好了出门。
好巧不巧的,又是在饭点的时候。他又不得不顺着人群往正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与他同行的人没有一个是敢正面直视他的,偶尔有去得早吃得快的迎面遇上了忘尘,也赶紧移开视线躲避着他。
忘尘只能沉着脸加速往前走。
他边走边觉察出了一点其他意味。寒山上下之所以对他避之不及并不是因为他的表情冰冷,也不是因为他为人如何,毕竟现在这些被观微换血换上来的人对他都不是很熟悉。若是并不相熟之人,顶多也就是对忘尘以礼相待或者是其他,但是断不至于对他态度至此。
虽说寒山这些“新人”对忘尘的为人并不了解,也没有见识过他的行事手段,但是这些人都知道同一件事——他的言行皆是听从观微行动的。他是观微手下最好用的刀之一。
所以人们对他态度至此与他的性格关系或许有,但是并不大,而最终形成如此局面的,其实是因为他是观微那边的人……
这样就意味着,其实并非是所有寒山的人都信奉信任着观微。甚至更多的人是对观微敢怒不敢言,面上对这位迫不及待宣称自己是寒山执镜使的人尊重,但是那颗埋藏于身体里的心的想法,并不一定是这样的。
这被观微换了血的寒山,并非是他所能执掌的乐园净土。
人们畏惧的是他手上的镜,而非他这个人。
忘尘脚步没停,甚至没有放缓,步入了正殿。
正殿里这次依然只有观微一个人,忘尘看着他,到了一句:“执镜使。”便等候着观微的吩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观微看起来神色变得差了些。
“来得这般急啊。”观微感慨了一句。
忘尘并没有接下话,因为过往的经验中,当观微说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话时,自己往往都是无视掉了。
其实也非是他想无视,只是刚刚清醒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罢了。
观微过来不会只是找他叙旧这样简单,思及昨夜发生之事,忘尘隐隐有一种猜测。果然,就听观微道:“你昨夜去了罪林?”
忘尘早有心里准备:“是的。”
“为什么深夜去罪林?那里可是有发生什么?”大约是因为前一日阿雪她们刚被关进罪林之中,观微心中十分警觉。毕竟之前阿雪让他吃的亏与苦头,他还记得。
忘尘将准备好的说辞说出:“因为昨夜无忧师兄来过,他与我说,罪林看起来似乎颇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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