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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苏怀羽这里，忘尘知道了许多他没见过的，和阿雪有关的事情。

两人刚从寒山上下来的时候，阿雪硬扛着重伤，苏怀羽并不放心让她去做什么。但是当她伤逐渐好起来，最后好得只剩下手臂是断着的时候，苏怀羽便彻底看不住这个活泼的鲛人了。

那时还是初春，有常识的人其实都知道，这时一般不会有什么好吃的果子留下的——就算是在某个山洞里捡到的，也可能是山中的小动物们藏起来的。虽说寒山并没有什么以慈悲为怀的气度胸襟，但是苏怀羽以一个人的角度来看，觉得和小动物们抢吃的着实有些抹不开面子。

所以那一段时间，她们都是以猎些东西，或者干脆拿身上的一些物品与遇见的人换些吃的为主，甚至两人还曾经做过些实用的小物件换取食物。

但也不是到的每一处都有吃的，当真走到荒郊野岭不见人烟的时候，饿得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了，俩人也试着去挖些能吃的作物或者是去枝头树梢找点勉强果腹的东西。

“那时候那有什么吃的啊，大冬日的，树上的那些果子都是被蛀空了风干的，阿雪就将它们带回来了，还非常骄傲的让我吃。”苏怀羽回忆着，声音中带着笑意与无奈。

忘尘想了想那个情景，也不知道断了一只手的少女是如何做到去枝头摘果子的，但是她终归是有办法的。尽管最后的结局不尽如人意。

正说着，忘尘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毋庸置疑，这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他和他身边苏怀羽，就只剩下阿雪了。

只不过这次的脚步声听起来莫名带着些怨气，略略有些匆忙。那脚步声还没走近，呼喊声先道了：“那些果子，你们别吃！”

忘尘忍不住嘴角挂上了一抹笑。

苏怀羽以摇了摇头。

忘尘回头，只见那鲛族少女脸色异常阴暗，手中捏着个有牙印的果子。

“怎么了？”苏怀羽明知故问。

似乎和阿雪在一起，这位纯良的寒山小师妹也学坏了些。

“果子，别吃，又苦又涩。”阿雪说着这话的时候带着显而易见的脾气，大概是对自己的不满。

“似乎说的有些晚了啊……”苏怀羽的语气中难得带着些调侃的笑意，“我刚刚已经吃过一个了。”

忘尘惊奇地发现，阿雪的耳朵越来越红，脸颊也染上了粉色，眼看着就要恼羞成怒了，他赶紧道：“没事没事，我也吃了。”

阿雪呼吸一窒，脸更红了。

“别气……”忘尘站起来，安抚道，“没有全吃掉，我们发现味道不对就没有吃了。不过，也没有浪费……”

忘尘本来想问问阿雪要不要尝尝他的烤鱼，随即他又想到了阿雪是鲛人这件事，又迟疑了。

“没有浪费？”阿雪看起来有些迟疑。

“嗯……”忘尘硬着头皮说道，“我用来烤鱼了。”

“……”阿雪的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苏怀羽将之前忘尘已经烤好的鱼拿了出来，问道：“阿雪你可以吃这东西吗？要尝尝吗？”毕竟总不能让谁饿着肚子继续往下走，谁都无法预料到了寒山会遇到什么事情。

阿雪深深吸了口气。

大约也是想到了和苏怀羽差不多的内容，她挣扎着做出了决定：“吃！”

掷地有声，仿佛在做一个郑重到不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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