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想过,如果落落当真和阿雪她们是联合起来的,那么必然会比他更着急。
于是忘尘便按兵不动,静静等待着对方先发制人。
可是一连过去两天,忘尘没有提起那个建筑,落落也什么都不说,就好像那天给忘尘看过的东西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用来哄忘尘开心的一样。
阿萤那边也一样,除了一日三餐按时给忘尘送吃的过来,其他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做。
第三日的早上,忘尘接过了阿萤给他的食物和水以后坐不住了。
这三日,每次阿萤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水过来,分量多的有些惊人。一开始忘尘还能解释说是自己曾经叮嘱过那个人给自己带些水来,但是一连着三日都是这样的分量,让忘尘越来越确定,阿萤和屋里的落落或许认识。因为阿萤带来的那些水,有绝大部分的量是被落落喝掉的。这样惊人的消耗,绝非是一个人类能够承受的。
而这三日他都没有见过阿雪,阿萤与他说,阿雪的禁闭被关了七日,多的就不再说了。
同时忘尘也知道,自从他被关在这里之后,寒山的怪事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遇害遇袭。
阿萤告诉他,前几日掌门曾经在山中上下调查,发觉原来许多弟子都曾经在夜里听到过诡异的声音,像是有人拖着重物在行走。只不过并没有一个弟子亲身与这个东西正面接触过。换言之,没有人见过他,只是隐约在夜里听到这里罢了。
寒山上下清点过人数后发觉, 登记在册的寒山弟子,除了第一日那个守着罪林的弟子之外,却再也没有其他人失踪。
而这一切,在忘尘被关起来以后都停止了。
就好像是忘尘当真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犯下了滔天罪恶之人。
阿萤与他陈述寒山清点弟子之事时,忘尘甚至自己都怀疑,是否是自己失去了某一段记忆,忘却了自己做下过恶事。但是这种想法一晃而过,很快就被忘尘抛之脑后。毕竟这边还有落落亲眼见过那个人,如果说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绑走几个弟子,或许还可以用趁对方不备这个借口来解释。但是想要做到将落落这样一个高手困在这里,绝非是忘尘能够达到的高度和境界。
不然他也不至于一直被关在这里了。
阿萤告知与他这些信息以后,便收拾好前一日的食盒走掉了。
落落依旧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养猪一样的生活。但是她身上那些细微的变化忘尘看在了眼里。比如说她那身应该是术法变幻出来的衣服逐渐倾向寒山弟子的服饰,从一开始的衣不蔽体到今日,已经是完全可以穿出门而不被人觉得荒谬的样子。她的尾巴上的那些鳞片也像是喝饱了水,一个个闪闪发亮。曾经有一个夜里忘尘半梦半醒之间,被那尾巴上的鳞片晃得以为是有人提了灯要过来杀他。
种种如此都是在昭示着,落落的力量一点点回来了。
越是这样,忘尘就越是觉得,落落在等着他开口,去往记忆中的那个屋子里。
他一拖再拖,终于拖到了……
他自己先开口!
因为第三日的中午,给忘尘来送饭的竟然不是阿萤,是一个忘尘没有什么印象的弟子。
那位弟子与最初的那位满脸恐惧的弟子也不相同,他不仅胆子大,还话痨,对进罪林给忘尘送饭这件事是兴奋大于恐惧。
他从窗户往里给忘尘递饭的时候,喋喋不休这一路的经历,似乎在他眼里,忘尘并非是做下一切恶事的源头,而只是一个他的同门。
“嗨,你不知道。我这一路上来,可给我累得够呛。这山上的树又高又密,长得还都差不多。这里估计一年一年也不会有人来,所以连雪都没有人扫。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怎么上来的啊!昨天晚上那个大雪啊,把这山路都覆盖了,我甚至连早上那位师姐的脚印都没看见……”
他正絮絮叨叨着,忘尘突然打断他:“你在说什么?什么脚印?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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