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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萤看起来并没有比上一次忘尘见到她的时候好多少，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是也没有再咳嗽。

贴心的师妹一如既往送上准备好的餐盒。

忘尘也沉默着将前一日用过的，已经空了的两个餐盒递了过去。

阿萤接过餐盒，从窗户望了进去。

忘尘心中突然莫名紧张了起来。

他有一种错觉，阿萤似乎透过他看见了屋里的落落。

他有些慌乱，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然而阿萤却什么多余的都没有问，没有说。甚至将手伸进乾坤袖里，摸出了三个颇有分量的水囊。

“早上来给你送东西的那位弟子特意叮嘱我的。虽然他胆子是小了些，不过人很好。以后送吃食的活怕是还得我和阿雪承包……”阿萤说着犹豫了起来，然后又改口道，“算了，我一个人来就好。”

忘尘听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阿雪呢？”

阿萤皱了皱眉头，从她的表情里忘尘看不出她这是不满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只听她道：“阿雪被掌门关了禁闭。因为她帮你说话求情，所以掌门让她在自己房里思过。”

忘尘心下一暖。

他并非被所有人忘记的。至少有人愿意相信那些恶事并非出自他手。

他还是有希望的。

“师兄，照顾好自己，我会再来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要说的，想要倾诉的，可以告诉我。”阿萤看向忘尘的双眼。忘尘觉得那双眼睛里有别的东西，分明是想要告诉他的，却不能直说。

忘尘想了想隔壁那血气熏天的屋子，又下意识回头看看自己这个四敞大开的门。

他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他说完这些阿萤是不是会以为他疯了。于是他干脆将所有的想法都封存，什么都不说。

阿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似乎在门的方向停留了片刻，然后又转过头来，等待着忘尘发表意见。

忘尘沉默了。

阿萤也不勉强他，又与他说了些寒山上的其他事情：“虽然师兄弟们其实不怎么相信那些事是你做的，但是现在掌门已经下令将你关押，等于是让这一切盖棺定论了。寒山中的一切秩序看起来已经恢复，可惜只是表面现象。”

忘尘感觉自己在听天方夜谭：“已经回复了秩序？”

他觉得一阵一阵的窒息。他与屋内的鲛人最清楚，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的人是无辜的，而真正手上染满了血债的人，正不知道隐藏在寒山的哪个角落里，等待着下一次犯下罪行呢！

忘尘的拳头紧紧捏了起来。

“是的，已经恢复了。”阿萤的神色中也是深深地无奈。

忘尘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后，对阿萤说道：“照顾好自己。”

然后又叮嘱了一句：“夜里若是睡得不沉，外面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去看。”毕竟有他的前车之鉴。

“好，我知道了。”阿萤应下。

她关好了窗户，带走了空了的食盒。

忘尘将新一轮的饭菜放在桌上的时候，见到落落也正看着他。

刚刚的对话她都有听到。

忘尘突然问了一句：“落落，你和那个坏人近距离见过，你是见过他的样貌的对不对？”

落落点了点头。

忘尘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你能说一下他长什么样吗？”

落落侧着头想了想：“样貌，就是那样。但是我记得，他的衣服上，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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