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寒山掌门的吩咐,忘尘被押送去往了罪林。
他没有什么可以辩驳,在明知有人想让自己成为替罪羊,且这个人还位高权重的情况下,忘尘心知自己挣扎得越是厉害,越是衬得自己徒劳。
他也是想明白了,那人如果是想用自己做替罪羊,那么至少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忘尘坐在罪林的小屋子里,自嘲地笑笑,就算是对方不在罪林动手,在其他地方,差别也是不大的。自己无力抵抗,更没有办法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或许正是因为到了绝境,忘尘反而无所谓了。
他打量着罪林的小屋,这里比他的居所还要小。几乎用不上十步就可以丈量所有的地方。屋里有一张桌子,一张床,除此之外只有一扇简陋的窗,和看着同样简陋的门。
没有人敢小瞧那扇门。有多少当世英豪被它困住于此,多少乱世魔星被拘于此方天地。忘尘思忆至此甚至觉得,用这样的一处地方来关着自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笑意一晃而过,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忘尘随即想到了另一件事。
这一处与他之前见到过那个求救的哭声相距甚近!
已经不止用甚近来表示了,根本就是在隔壁,咫尺而已!
忘尘收敛了笑意,开始觉得寒意上涌。他侧过耳朵细细听着。
没有任何声音。
忘尘不死心,又将耳朵紧紧贴在靠着另一间房的墙上,再听。
依旧没有声音。哭声,喊救命的声音,奇怪的水声,都没有。就好像那天他听到的种种不过是一场幻梦而已。
忘尘离开了墙,垂下了眼睛。
这才是一天的刚刚开始,日光甚至还没有能够覆盖到整个寒山。但是他的今日,甚至是以后所有的日日夜夜,都已经停止了。
忘尘在桌边,这一只窄桌简直是让人怀疑它是如何被做出来的。大小看起来也就只能够放得下三个寻常人家用的三个盘子。一看便知是寒山上为了让别人觉得不苛待罪人而做的,关在这里的人能够吃的也就是寒山提供的种种吃食,一人“独享”,断没有请别人来做客的道理,所以也用不得那么大的桌子了。
他就坐在这方狭小到可怜的桌上,在想,此时的寒山该是什么模样。
那些弟子们该是听课的听课,欢闹的欢闹。又或许在为庆祝他这个行凶者落网而欣喜若狂。也不知道阿雪和阿萤如何了,阿萤的病有没有好转,她们瞒着自己的又是什么……
这些都没有机会过问了。
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忘尘在桌边天马行空地想,坐的累了又在屋内走了几圈。这屋子狭窄到他只不过走走,就像是在原地转圈,顿时觉得目眩头晕。
他干脆躺在上那张床上。
没有被褥,只是一张木板的床。
这般简陋,可是忘尘居然睡去了。
临睡着前,他意识尚未朦胧前想,自己可真是不挑,什么样都能睡过去啊……
他陷入了黑沉沉的睡意,却没有做梦。
似乎从他失去记忆以后,都没有做过任何的梦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直到晌午时分,有人敲门,他才晃晃悠悠醒了过来。
门外竟然是阿萤的声音:“师兄……咳咳,我来给你送……咳,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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