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来的突然,忘尘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觉得双肩一痛,接着他的脸就贴在了寒山的土地之上。
“掌门!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忘尘听见阿雪在一旁急急问道。
“昨日,他去了罪林,此事你可知晓?”那位掌门的声音不怒自威,周围的弟子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炸开了锅一样。
“怎么敢有人私闯罪林啊?”
“该不会失踪的师兄其实也是跟他有关系吧?”
“早上那血痕,看着多吓人啊,真是看不出,忘尘师兄平日里和蔼可亲的, 却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一个好好的掌门亲传不当,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许是因为他师兄要做掌门了,心有不甘吧……”
流言如暴雪般纷飞落下,忘尘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失去记忆,这些弟子口中在说的是什么,他一概不知。
满腔委屈无从宣泄,压着自己的弟子越来越用力,忘尘知道挣扎无望,只好拼尽全力大喊:“掌门!我不知情!不是我!”
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忘尘感受到左右压着他的弟子放松了力道,他赶紧抬头,看清了停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刚刚见到过的,他颇有好感的那位老人。
忘尘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人的瞬间,心中涌现出无限的委屈,他喃喃道:“不是我……”
“掌门,不会是忘尘师兄的。”阿雪在一边也说道。
那掌门只是睨了阿雪一眼,便将阿雪视若无物,继续问忘尘:“你私闯罪林,可有此事?”
忘尘点了点头:“我确是,但是我并非行凶之人。”
那掌门却不想再听他说了一样,他挥了挥手,宽大的乾坤袖从忘尘眼前划过,玄色的衣袍遮住了忘尘眼中的光。
“压下去,关在弟子房中,不许外出!”随着掌门的一声令下,忘尘就这样被拖离了众人的视线。
他被一路带到了自己的房门前,看着那扇木门在眼前关上,外面的弟子在门上贴了符箓。
他出不去了。
这里恍惚不是弟子房,而是第二个寒山的罪林。忘尘环顾着屋内的摆设。
一桌,一床,一门,一窗。与罪林又有什么区别呢?
忘尘心灰意冷地在屋内踱步。这几步就可以走尽的屋子,成了他的囚笼。寒山弟子的屋中皆有执镜使的画像,往日里看着悲天悯人的神使这会儿却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忘尘走到桌边,桌面上是他之前写的只差最后一遍的山规,也不知道有没有抄写的必要了。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目光中多了无奈与自嘲。反正此时亦无事可做,他干脆就又坐了下去,执笔将那最后一遍的山规一字一字抄写了。
他抄的极慢,可也终有抄完的一时。院中的符箓只是阻止了人的进出,光与影并不受此禁锢。忘尘从窗缝里看到外面,他以为过了很久,却发觉日头刚刚偏西不远,距离傍晚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无事可做的忘尘,便想起了昨日从罪林里穿下来的衣服。
被关在此地也不知道会多久,这衣服短时怕是洗不了了,但是也不能任由它像是抹布破烂一样蜷缩在不见光处。
忘尘便将那白日里避之不及的脏衣服又找了出来,然后他便愣住了。
他的脏衣服之下,还有另一件脏衣服,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亦是寒山的弟子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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