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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只有他自己发觉，才是最好的。你我说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忘尘循着声音看过去，树后正在说话的两个人正是他一早就见过的两个师妹，阿雪和阿萤。

他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但是只有这一段，没头没尾。他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心思去继续听了，而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居所走过去。

这一日过的太累太累，累到忘尘觉得呼吸都变得让人疲倦了起来。

课业倒是还好说，上午的早课过后是修行术法，下午的剑术以后便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寒山并不会给弟子们安排过于繁重的课业，也没有那个必要。

可是忘尘却实打实感觉到一种从心底生出的疲倦感。

大抵是因为这一个上午他过的太过惊心动魄。先是对那位名叫引风的师叔，后来又是那位离先生。

这两位分明在弟子中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授课也很是正常，可是忘尘就是觉得有一种荒诞的感觉，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尤其是那位离先生，忘尘总是觉得他的样貌非常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特别是当离先生微微眯起眼睛笑的时候，那双眉眼让忘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种种如是的复杂情感让忘尘觉得身心俱疲，甚至他课程都没怎么听进去，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去缓和自己无处不在的违和感之上了。以至于下午剑术的练习时，他差点被那把利剑伤了手。

当时那位授课的师叔让忘尘去一旁休息一会儿时，忘尘看着寒山的弟子们人手一把利刃，舞得风声阵阵，让他更加觉得心中疲倦。

无处不在的不适让成了压垮忘尘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下了课甚至都没有和阿雪阿萤打招呼，拎着剑就往回走。

不过阿雪和阿萤似乎也没有来找他。

忘尘没有疑惑太久，便听到了两人躲在树后的谈话。

他太累了，累到已经不想去询问，不想去追究。

日头还没落山，寒山的弟子们得了自由的时间，一个个就像穿梭于山林之中的鸟儿，热热闹闹，无拘无束。

寒山的日子似乎被放得很慢，很长，同届的弟子年龄差距可以很大，但是没有人在意，两届弟子之间的也差得很多，可能师叔已经花白了头发， 而弟子还在牙牙学语。一代代弟子更迭着，有的永远留在寒山，成为了长眠于寒山泥土中的一份，有的去了人族那里，后来发生什么便不会再有消息传过来。

寒山信仰着能控操控镜子的神灵，努力着期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登临仙境。但是实际记录中的，在历史上有过记载的，寒山的弟子能够登临仙境的非常有限。

不过大多数在寒山上的弟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无牵挂。尤其是内门的弟子，外门的或许还有成家立业的可能性，内门的几乎是寥寥无几。

然而这些都不是忘尘现在所想，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睡一觉。

当忘尘躺在床上的时候，心中想得仍是：希望明日起来以后，脑海中那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他的奇怪的感觉能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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