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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自己说完，有一种莫名的羞愧从心底生出。

怎么会一觉睡醒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除了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叫做寒山，记得身上的衣服是流云飞雪之外，什么都记不得了，连同门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他觉得很委屈。

但是他面前的少女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遗忘了一般，笑眯眯介绍道：“我是你在寒山的师妹，名字叫阿雪。她的名字叫阿萤。”名为阿雪的少女指了指站在门口距离较远的那位。

“阿雪……阿萤……”忘尘皱了皱眉头，自己都没觉察出来自己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他似乎应当是有师妹的。

但是……是有两个吗？

忘尘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却也没有办法质疑或者和谁询问一下。

“对，是我，我是阿雪。师兄你还好吗？你今天要去上早课吗？”阿雪问道。

早课……

忘尘回忆了一下，确实隐隐约约记得寒山确实是需要学生上早课的。

早课既有学习关于一些经书理论方面的东西，也有关于剑术，寒山的每个弟子都需要学习的剑术……

剑……

忘尘又用力晃了晃脑袋，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在脑海中提醒着他。忘尘环顾四周，总觉得这熟悉的屋子里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对劲的东西。

那位名为阿萤的女弟子也走了过来，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似乎在和自己较劲儿似的。而名为阿雪的姑娘也侧着头，在期待着她说什么话。

"忘尘……师兄，要去上早课吗？"那位阿萤纠结着，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忘尘没有错过阿雪递给了阿萤一个赞同的眼神，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这两个人有事情瞒着他，并且期待着他去上早课。

可惜忘尘并没有对过往的记忆，所以也没有办法从现状中推测出这两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既然如此倒不如去看看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

总之在寒山之上，应该不会有人会对寒山的弟子不利吧？

忘尘这样想着，于是便回应了阿雪："我们什么时候去上早课？"

阿雪笑笑，对忘尘答应了去上早课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欢喜或者其他："现在去就可以了。"

两位师妹等待着忘尘做了简单的洗漱，他换了一件干净的寒山弟子服。这是一件旧衣服，但是忘尘把他的每一件旧衣服都洗的很干净，洗净晒干的衣服整齐叠放在衣柜中，方便忘尘取来用。只要不是破旧到影响寒山形象或者是小了的弟子服，忘尘不会随意丢弃。

去往早课的路上，忘尘遇到了很多寒山的弟子，人人都穿着如同他身上一样的寒山弟子服，只是忘尘只能认得他们身上的衣服，却无法将他们的脸和名字对应上。

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阿萤主动走到他身边，一一给他介绍遇到的弟子们。

忘尘悉数听着，暗暗记下阿萤说过的那些名字，过程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寒山的山路非常干净，两侧是纤尘不染的街道，还有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耸立着，绿意与生机并存着。

忘尘微微皱眉。

总觉得这纯粹的绿色哪里不太对劲。

只是他依旧没有想明白哪里不对的时候，已经到了要去的地方。

书房中已经有人背对着大家准备好，忘尘并不认识那个人，他和阿雪阿萤选了一处略偏的角落坐下，阿萤坐在忘尘的右侧，阿雪坐在忘尘的后面。给大家上早课的师叔背对着忘尘，忘尘却有一种莫名悸动的熟悉感。

他等待着阿萤给他介绍这位早课的师叔，但是阿萤却露出了一个更加疑惑的表情，没有说话。

"铛——铛——铛——"

早课的钟声敲了三下，彻底惊醒了沉睡的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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