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很可怕的梦。
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梦就如同晨露,消失不见了。
眼前是十余年不曾改变的寒山的屋子,是他最为眼熟的地方。他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的一瞬间,下意识摸了摸腹部。
这里……没有任何的不适。
但是在那场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的梦里,似乎这里受到了致命的重击,痛得他灵魂都要消散了一样。
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忘尘摸了摸肚子,安慰自己。
他走到屋子另一侧的书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晨间的日光从窗户的缝隙中照了进来,照射到了什么会反光的东西,狠狠地晃了一下忘尘的眼睛。
忘尘看过去,是一把锋利的剑。
那把剑挂在他的书架上,是一把男子用的剑,剑身略宽,剑柄上还铸有寒山的标志——流云飞雪。
忘尘看着那把剑,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自己屋中确实是有一把剑的,但是是这般模样的剑吗?
他走过去,将剑从剑鞘中拔出。
寒芒乍现,利刃出鞘。
一把好剑!
忘尘这样想着。但是心间的疑问却没有半点消散。他的记忆中,寒山的弟子不应该是使用这样的利刃的,而是应该用……
应该用……
“唔!”忘尘突然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他顿时握不住了那把利刃,任凭它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但是这响声完全不足以停止忘尘的头疼,他的脑海中像是有一口大钟猛烈地敲打着,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连带着胸口和腰腹部都疼了起来。
忘尘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头,口中有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痛苦呻吟声逸出。
“忘尘师兄!你没事吧?”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外有人闯了进来。
忘尘已经痛到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他努力聚焦着双目,冷汗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顺着额头一直流了下来,隐没到衣领深处去。
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按揉着,与此同时刚刚那个好听的声音安慰他:“别想了,别想了……”
如是过了很久,忘尘觉得自己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扶到了椅子上。接着,一杯温热的水靠近了他的唇边,他就着那只给他递过来水的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终于,在他不再去回忆那把剑时,他那要命的头痛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他也能看清楚了。
他身前站着两个人,两个都穿着寒山弟子服的少女。近一些的那个有着温润的目光,恍若明珠,也正是这个人刚刚扶了他起来,给他递水。远一些的那个站在门前,眉目微微皱着,虽然一直在看这边,目光中也有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但是忘尘却觉得,她的思绪在抽离,似乎在想什么遥远的事情。
忘尘隐约有一种感觉,刚刚那个好听的声音的主人,正是离他近一些的这个少女。
可是……
他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觉得你很眼熟,但是我记不起来了。我可以问一下你……你们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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