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月这会倒是有些世外高人的样子,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但是却有着一种莫名的能算知天命的味道:“我观星象时看到有星斗落于平江城,看起来是吉兆而非凶,于是我便托人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同时告知磐国的帝王我要去平江。”
磐国的帝王……
苏怀羽揣摩着他话中的意味。这位乱月国师虽然服务于那位新君,但是语气上听起来对这位帝王并没有太多的尊重和认同。
阿雪听完,却问了一个莫名的问题:“你也会占星?”
苏怀羽从一个“也”字上听出了阿雪的警觉。上一个在寒山会占星的人,可给阿雪带来了很大的不痛快。而且观微此前一直号称是寒山之上最懂星象的,阿雪会有所警觉也是理所应当。
而她们的这些警觉在乱月看来根本不算什么问题。乱月甚至没有一丝被接受质疑的慌乱和不满,语气依旧是温柔的:“我对占星这一门只能算得上是略懂,非常粗浅的了解罢了。寒山之上有许多在占星占卜之上更胜于我的,因此我只是个不入流的门外汉罢了。只不过这点门外汉的东西,糊弄一下寒山之外的人还是够用的。”
苏怀羽竟然能从这样嘲讽的一段话中听出乱月的谦虚。
乱月笑着为这段质疑收了尾:“或许还是因为我活得太长了,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学了些许。”
苏怀羽看到阿雪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
毕竟年纪和阅历这种东西,她和阿雪都有的不多,对于乱月所言是真是假也只能凭借猜测。
阿雪缓了一会儿,乱月也不着急,笑眯眯等着她问下一个问题。
阿雪自然没和乱月客气:“所以星坠于平江,你觉得是指我和苏怀羽?”
乱月竟然摇了摇头:“不是的,没有你,只有苏怀羽。”
“我?”苏怀羽顿时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什么意思?星坠于平江与自己还有关系?
阿雪也皱起了眉头:“为何这样肯定?”
乱月笑了:“因为……执镜使的命数,不在此间星辰之上。”
“什么意思?”阿雪追问道。
乱月看着她,目光澄澈:“你是下一任的执镜使,即便现在镜盘不在你身上,但是也此间世界的命数已经这样认定,于是将你从星辰之中划去。我说得可明白?”
明白,太明白了。连苏怀羽都听懂了。
阿雪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如何能认定我就是下一任执镜使。”
乱月这会卖起了关子:“这你该是比我更明白的。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没有半分察觉吗?”
他说罢,瞟了阿雪的断手一眼。
苏怀羽的目光紧随其后,阿雪却沉默着,没有言语。
她不愿说,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
半晌,苏怀羽才开口,却是岔开了话题:“前辈还没有说,为何是我?”
乱月顺着话题道:“本应是你。不然你觉得,磐国的这位新帝,可能撑得起天下?”
苏怀羽心头一跳,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撑不起。”乱月替她回道,语气中有几分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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