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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之上，名字为“离”的后辈，苏怀羽瞬间就想到了那位离先生。

阿雪的父亲，寒山之巅的那位执镜使。

阿雪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并非寒山之人，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水域而来的，但是我确实和寒山只有血仇。”

乱月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会否认：“我见过阿青，你和她很像，而后来阿青好像是和离先生在一起了的。”

阿雪看着他，表情有一点复杂：“你都知道了，还要问我什么？”

乱月被她这副不耐烦的表情逗得发笑，他伸手揉了揉阿雪的头发：“所以你叫离落雪，你父亲的那个离，对吗？”

“嗯。”阿雪愈发不想搭理这个人了。

苏怀羽突然开口问道：“乱月前辈又是为什么会知晓阿雪是鲛人而非人呢？”

乱月笑得很淡，目光中有些复杂的情绪闪动：“真是不想提年龄这个话题啊……但是既然问了，我不回答又不礼貌。我只能说等你们活到我这个岁数了，自然也会一眼洞察到人与人的不同之处。苏姑娘出自寒山，是因为你的举止和眼神很像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寒山弟子，对什么东西表现得都是淡淡的，走路的时候挺拔而脚步轻盈，有拂袖子的习惯，想来是因为长久的依赖乾坤袖而养成的。”

苏怀羽开始回忆自己是否当真有如乱月所说的这些行为了。

乱月说完苏怀羽，又看向阿雪：“阿雪姑娘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很清淡，我只有在水边闻过那样的味道。而且……你的眼睛在日光之下，会有微微的蓝色，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这种蓝色虽说并不明显，但是确实存在。而我所知晓的眼眸是蓝色的情况只有两种，异邦人和鲛人。而你的样貌又明显与我所熟知的异邦人相去甚远，结合以上两点，我干脆大胆地猜一下，你便是阿离与阿青的女儿。”

阿雪把脸别过去了。

乱月说得都对，有理有据的，她也说不上来什么。

“不必担心，今天夜里的事情，待到月亮重新落下去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不会与任何人说，你们只管放心。”乱月道，“说起来，阿离小时候我还见过他。”

阿雪顿时换上一副毛骨悚然的表情。

乱月好笑道：“你那是什么反应。”

阿雪有些警觉：“你下一句话不会要说，他小时候你还抱过他吧？”

乱月眨眨眼：“啊……我是想这样说的。”

阿雪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嫌弃了。

乱月笑了出来：“怎么会……我虽然避世了一段时日，但是对于人世间这些话本什么的也并非全然无所知晓。这种俗套的言辞我怎么会说呢！而且寒山上虽然没有特别严格的规定，但是大家都是保持着仙风道骨的模样。岂是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抱着一个小弟子逗弄的？”

他这样说以后，阿雪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好了，叙旧环节到此为止了。我此番前来自然不是为了和两个小辈叙旧的，风声放出去这么久了，你们也应该有所听闻吧？”乱月收敛了表情，看起来非常靠谱的样子。

“有星坠于平江？”苏怀羽问道。

“正是。”乱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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