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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羽又陪了她一会，天色似乎比之前要亮了不少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苏怀羽起身的时候晃了晃。

她坐在床边太久，腿脚已经有些发麻了。

门外站着的是阿蓬。

她的脸上带着和龙芮一样的布条，遮掩住口鼻，只有一双小眼睛漏在外面，看起来有些滑稽。她的声音从布条下传出来，或许是布条系得太紧，听着发闷：“龙芮姑娘让我给你们送些吃的过来，都是我们亲手做的，不是什么大鱼大肉的，两位姑娘不要嫌弃。”

“有劳了。”苏怀羽接过阿蓬递来的食盒，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而是对阿蓬解释道，“疫病当前就不放阿蓬姐姐进来了，麻烦你了。”

“姑娘说话真客气。昨天的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们，我这个人以前是忙活着种地的，一着急脾气就上来了，姑娘别和我一般见识啊。”阿蓬说道。

“阿蓬姐姐性情中人，不怪姐姐。”苏怀羽道。

阿蓬也不是什么客气的人，苏怀羽说了不怪她她便松了口气，嘿嘿笑了两声便走了。

阿蓬走了以后，苏怀羽将目光移到远处。

在那里，龙芮已经站了不知有多久了，她的目光看向这边，充满了期待。

苏怀羽扬了扬头，喊道：“龙芮姑娘。”

龙芮走了过来。

“这么早叨扰是我失礼，事关花云寨众人，我实在是无法安睡。抱歉。”龙芮道。

苏怀羽看到她眼下的乌青。

龙芮似乎是一夜未怎么休憩，哪怕脸上现在依旧蒙着布条，苏怀羽都能从她偶然窥见的，龙芮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看出龙芮的困倦。

“你要的东西阿雪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取给你。”苏怀羽说着，回屋将那珍珠一般的长颈瓶取了过来，交给龙芮。

龙芮打开看了看，对里面的东西毫不惊讶。

“我特意嘱托了阿蓬熬了些补血的……”龙芮有些遗憾，“可惜院中没有鸡，只能靠着些药材和之前存下的红枣熬些药膳了。”

“嗯。”苏怀羽点点头，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龙芮见她神色不对，试探着问道：“怎么没见到阿雪姑娘？”

苏怀羽抬头：“她情况不好。”

龙芮严肃了起来：“她怎么了？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苏怀羽摇摇头：“你手里的那瓶是她昨天夜里自己出去放的，她不想让我跟着。天亮我再看到她时，她就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着。”

“我去看看。”龙芮有些着急了。

苏怀羽引着她走到阿雪的窗前。

龙芮细细查过阿雪的情况以后，皱起了眉头：“她脉象什么的并无不妥，但是怎么会……”

苏怀羽宽慰她道：“阿雪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她们族人也和我们不大相同，所以你我都对她的状况无从下手。只能等着她自己醒来了。”

苏怀羽说得暧昧含糊，“族人”一词似乎也只是把阿雪说成异邦之人而已，所以龙芮也没有过多怀疑。

“但是这样昏迷也不是办法。”龙芮不认同苏怀羽等等看的做法。

“那你打算如何？”苏怀羽问道。

“……”龙芮沉吟了片刻道，“我去再寻些药来，看看会不会有用。”

“万一适得其反呢？”苏怀羽开口。

龙芮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生出一种无力。

她从小习医术，却从来没有像最近这般，接二连三受打击的情况。

她没有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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