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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恒最后还是走了。

带着阿雪送的那把匕首离去了。

他最终会不会用这东西，苏怀羽并不知道。但是她隐隐有一种预感，阿雪送出去的这把匕首必将会在某一日派上用场。

“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两日了，明日便走吧。”阿雪道。

苏怀羽看着眼前这个可以说得上是没心没肺的少女，有些无奈。

她有时确实不明白离落雪在想什么，忘尘替她挡刀，死在她面前，她却完全没有难过的样子，但是却可以帮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去进行复仇，甚至愿意带着叛逃寒山的她一起走。既像是个没有心的人，却又对她能帮着的人都施以援手。

夜晚的雾气随着阿雪的歌声一点点散去，即便桃花村的人再好奇，也不会更不敢去对这歌声以及雾气刨根问底。

阿雪强撑着一口气，走到火堆边甚至没有再和苏怀羽说更多，就闭上眼睛，似乎是直接睡过去了。或许她那并不好看的脸色，说是晕过去了更为贴切一些。

苏怀羽拨了拨火堆上的炭火，让它看起来更旺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雾气以后连这堆火焰都没有那么活跃了，看起来比昨日的这个时候要微弱上很多。

没人与她说话之后，苏怀羽干脆也缩在火边沉沉睡去。

她又一次梦见了那个过早到来的白日，以及那天发生的事情。

还是阿萤的苏怀羽拦下了在罪林结界附近逗留的两个外门弟子，从两人结结巴巴的话语中，拼凑出了前一夜发生的事情。

这两个外门弟子因为好奇便来了罪林，然后在罪林之中遇到了忘尘。忘尘带着两人破开了罪林的幻象，但是因为恐惧，两个外门弟子选择等待忘尘一同出来。这一等，便等到了那过早的白日。

明晃晃的日头从东边升起时，两个外门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即便他们没有修习过什么高深的术法，但是也隐约感觉到从那座高耸的建筑中传来的可怕能量。两人心照不宣地往山下跑。一种本能在和他们对话，他们直觉留在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漫长的山道在两人的躲躲闪闪中又被拉长了一倍。终于煎熬着走到有人守卫着的地方时，他们两人小心地绕出，刚松了一口气，便看到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为首的他们认得，是寒山的大师兄，无嗔。而他身边的是寒山的长老揽云。这两人的面色都非常阴沉，吓得两个外门弟子气都不敢大声喘。

两人眼见着无嗔和守门的弟子说了几句话，因为离得太远，他们听的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完以后这位代行事务的大师兄面色比之前更加难看。接着这群人便浩浩荡荡往罪林走去，待他们走远了以后这对外门的师兄弟才敢出来。

也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命数就当如此，他们走了没多久就被阿萤抓了个正着。

“所以就是这样了，这位师姐，您好心放我们走吧，我们知道错了，会主动去领罚的。我们答应过那位忘尘师兄的。”名为长静的外门弟子说道。

阿萤深吸了一口气，却是道：“不必了。今夜发生的事情就当忘了吧。最好……连让别人知道你们进来过罪林之事都不要与旁人说。明白？”

两个外门弟子面面相觑，阿萤厉声重复了一遍：“你们可明白？”

“明白，明白！”两人点头如捣蒜。

“走吧。”阿萤说罢，两人忙不迭离去。

眼见着两人都走了，阿萤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沿着这两个外门弟子走过的路，走进了寒山的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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