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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呃啊啊啊！！！”易欢突然狂叫了起来，她的脸上开始变得青白，手上和身上也在出现不同程度的伤口，汩汩往外留着血，仿佛在随她不甘心的怨恨一同被发泄出来。

“糟糕。”苏怀羽见到易欢这模样，就觉得要出事。

易欢凄厉的哀嚎穿过浓雾，甚至将阿雪的歌声都盖上了。

不仅如此，她的双眼开始发红，隐隐有失了理智的预兆。

“小欢……小欢……”易恒并不知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现在万分后悔，又不知所措。他想上去拉住发狂的易欢，但是刚走了一步便被苏怀羽拉了回去。

“现在上去就是送死，稍等一下，阿雪不会坐视不理的。”

苏怀羽话音刚落，便听得雾气中的歌声陡然一转。再也不是之前空灵悠扬宛如沧海之诉一样的歌声了，阿雪的声音变得威严而冷漠，似隆冬的海边，冰封万里，一片肃杀。

苏怀羽隐隐感觉到歌声中还参杂着灵气，不仅使得易欢动弹不得，连她这种刚刚入门的修行者也有想要臣服的错觉。

歌声还在继续，易欢被它压制得动也不能动，宛如一尊雕像，定格在面目狰狞地奔向易恒他们那个方向的动作上。

在易欢完全停下不再挣扎以后，阿雪的歌声又一次变化了。

这次她的歌声似乎在往一个安抚的方向转去，声音越发轻柔，雾气也跟着缓缓涌动。

如是过了约有一刻钟，易欢终于停下了挣扎，双目也重回清明，不再流血。

苏怀羽见状，放开她一直拉着的易恒。易恒也心有所感，轻声喊道：“小欢？”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易欢看着易恒，喃喃道。

她的脸上还留有刚刚流下的血泪，看起来凄楚万分。

阿雪的歌声还在继续，易欢就在这温柔的歌声中，远远望着已经与她阴阳两隔的兄长，眉目间都是哀怨：“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清醒过了……”

“小欢……”易恒满脸纠结，他有许多想问的，但是又担心再次刺激到易欢。

“没事，你问吧。我猜想，阿雪已经处理好了。”苏怀羽看着易欢的状态，猜测离落雪应该不会只是将人拉过来听歌。

“小欢……一年前，发生了什么？”易恒犹豫着问道。

“一年前……一年前……”易欢侧着头想了想，然后突然看向易恒，“一年前，我与兄长约定，要去找厉害的大夫治病……那日……那日下雨了……好大的雨……我在树下等兄长……兄长不来……是谁来了……是他们……”

“他们是谁！”易恒着急了。

易欢突然停住了，她看着易恒，目光炯炯：“兄长，我们相约桃花树下。我没有等来你，有人先你一步，要我交出我们之前备下得盘缠路费。我并不知晓那些银钱放在何处，就把身上的都给了他们。可是他们还是杀了我。为什么？”

她这一段话说得连贯又清晰，隐隐像是崩溃前最后的安宁。

“为什么……直到我死掉……你都没有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易欢突然暴起，十指如利刃，挥向易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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