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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羽不知道易恒这个白日是如何度过的。她确实觉得这一日太过漫长了。

偏偏引起这一切的人，离落雪就像是无事发生过一样。早上的鱼她没有吃到，但是她好像也没有表现出非常饥饿的样子，倒是水喝得比平日里多，让苏怀羽不得不怀疑鲛人是不是光喝水就能喝饱的族群。

中午时分，阿雪出去了一趟。

说是捡点柴火回来，不让人怀疑这长燃不熄的火堆的有问题。

苏怀羽当然直到自己管不了她，也就随她去了。

阿雪去了约有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精神状态也似乎好了很多，当然，她也没忘了拾些柴火回来。

虽然那些柴火看着就不像是正经能烧着的东西，不是太干太细，就是还带着潮气的。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苏怀羽也就随她去了。

下午的时候两人就着火堆又休息了一会，醒来以后离落雪将火堆上烧了快一天还没有熄灭甚至都没少多点的柴火换了几根新的上去，让它看起来和上午不一样。然后又在苏怀羽的再三强调下，让苏怀羽检查了一下她的断手。

其实已经距离逃出寒山那日过去很久了，阿雪的断手已经不会再疼了。只是要完全长好还需要一段时间。

“莫要碰水……也别乱走动了。你要出去找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好了。”苏怀羽道。

“好啊，听你的。”离落雪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苏怀羽认为，有时候她所说的和她所做的并不相干。

可惜的是，阿雪这回还真听进去了。

她让苏怀羽趁着天还没黑，日头正好的时候再去弄些鱼来。阿雪是不吃鱼的，这点苏怀羽知道，所以这鱼必然有别的用处。于是她也没多问，当真又去弄了几条。

日头刚刚落下山的时候，易恒便踩着夕阳寻来了。

“当真是一刻都不能等啊。”阿雪笑眯眯道。

“我来了。”易恒面容严肃。这是他的心结，也是他执意还要留在这里的原因。这整整一年，他都在等这一天。

“不急，再考几条鱼吧。”阿雪将苏怀羽下午捉来的鱼递给了易恒。

易恒似乎也料到了这一点，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切就像是白日里发生的故事又重演了一遍。他带着阿雪的匕首和鱼，将东西处理好带回来。不同的是，他这次烤了四条鱼。

没错，苏怀羽这次多备了一条。

即便是知道阿雪不吃这东西，但是她还是不忍心看着阿雪一个人孤零零的喝水喝到饱。

阿雪也没有制止，她接过易恒烤好的四条鱼，一条给了苏怀羽，一条递给易恒，让易恒吃下去，剩下两条，她将其中一条从木剑上取下，放在一旁无人的地上，最后一条犹豫再三后，她还是吃了。

虽然她吃这条鱼的时候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是也还是吃了的。

苏怀羽看着她几乎发青的脸色，忍不住道：“若是不行就算了。”

阿雪扯了一个苦笑：“无事的。其实我……我们家里人除了我以外是可以吃鱼的。只是我自己回乱想才吃不下而已。”

苏怀羽没有能够明白，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的好时候。

所有人都吃完了晚饭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破败的屋子里烤鱼的味道并没有散去，因为还有一条已经冷掉了的鱼摆在空地上，看起来格外诡异。

“那么，我们开始吧。”阿雪说道。

几乎是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地，苏怀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有雾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如同丝丝缕缕的线，不一会儿，便将周围的万物都遮蔽住了。

除了眼前这点地方以外，苏怀羽几乎看不到破败的房屋之外是何等景象。

“可以了。”阿雪的声音从雾里传出，听起来飘渺而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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