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云这一来一去,让忘尘觉得更加心累了。
午间时分,无嗔托人送了些吃食过来,阿萤和忘尘相顾无言,只能沉默地吃着。忘尘多少有些食不知味,估计阿萤也是如此,两人相识至今,很少有这样沉默到完全没有话的时候。
下午阿雪又烧了起来,阿萤慌慌忙地让忘尘给阿雪又喂了些药。阿雪短暂的醒来了一次,但是并不清醒。她甚至拉着忘尘的手,一直在说“对不起”。
忘尘觉得她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应当是对离先生说的。
她毕竟还是个少女,曾经无忧无虑,自然比不过寒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狐狸似的观微。观微算计着她,让她恨上自己的生父,以为父母向残,甚至在离先生最后的那段时间里,阿雪都没有和他好好地说过几句话。
忘尘叹了口气。
这样一想,像自己这般完全和父母没有过照面的,反而好像更好一些。
以为阿雪的高烧不退,还迷迷糊糊说着梦话,睡得亦是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几次踢开了被褥,挣扎着像是要逃离梦魇。
忘尘只得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照顾着阿雪。
他有一种错觉,他继承地不止有离先生的灵力,还有离先生的老父亲身份。
这般照顾着阿雪,虽然让忘尘觉得辛劳,但是时间却过去得很快。
日薄西山,无嗔也一脸倦意地回来了。
并且带回了晚上的吃食。
师兄妹三人围着小桌用过晚膳,阿萤将揽云今日来过之事复述了一遍给无嗔。无嗔垂着眸子,思索着揽云的用意。
“我们很被动,走一步且瞧一步吧。”无嗔放下碗筷,目光中有化不开的担忧。
“对了,寒山之巅怎么样了?早上的震动可有消息?”忘尘一直有些在意这件事。
无嗔摇了摇头:“通往寒山之巅的禁制没有解开,早上我去敲了掌门的房门,但是弟子告诉我,说掌门又闭关了。虽然不知道他这个掌门指的是我们的师父,还是越俎代庖的观微,总之就是没有见到人。如此一来,我不敢随意处置寒山的禁制,这件事便这样搁置下来了。”
忘尘听完以后,突然问道:“不如,明日我们去找揽云长老问问看?她毕竟知道的多,有长老的身份在那里,掌门闭关时她帮忙处理些事务也符合要求。”
无嗔迟疑了一下:“话虽如此,但是与虎谋皮,终究太危险了。”
“我去就好,不能事事都让师兄去犯险。”忘尘道。
无嗔瞥了他一眼:“今日下午揽云师叔为你请了长假,说是让你下山帮她办事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又重新出现,怕是不太合适。”
“那就我去。”沉默地听着的阿萤突然开口。
“不行。”
“不行!”
忘尘和无嗔异口同声道。
“为何我就做不得?”阿萤有些不悦。
无嗔平静地与她对视,什么都没有说,却好似又说了千言万语。
阿萤一开始还能与之对抗,只是过了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将目光挪开,嘟囔道:“你会担心我,那我就不会担心你吗……我也想做些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啊。”
“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好他们就好,萤。”无嗔抬手,摸了摸阿萤的头。
无嗔性子冷,很少做出亲密的举动。
阿萤顿时红了耳朵。
“既然几位这样纠结……咳咳,那就我去吧……”
不知何时,阿雪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对桌边的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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