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很想撬开判官的嘴,继而又嘲讽一笑。
他不肯说的,即便是满嘴是血,也不会吐露一句。
“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坦诚?”
轻飘飘的一句,落在判官耳朵里,却是沉甸甸的;像是无形的重量压在身上,连喘气都成了奢侈。
坦诚吗?
不!绝对不行!
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还会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吗?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费尽心思的谋划全局得来的;我绝不会放手。
“先去把公文都处理了,洛煊的状态不太好;我们早点带她回去休息。”
阎王听到屏风后洛煊细弱的梦呓声,低头又看到判官趴在自己腿上沉默不语,浑身被一层孤寂所笼罩,心头微微触动。
“嗯。”判官做回位子上,可眼睛却看不进一个字;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很快便晕染了一片。
盯着这团染开的墨,不由地想起了她还在的从前。
一如往日,她将一些记载琐碎之事的公文交给我批复;我批完后便去奈何桥找孟婆。
孟婆叫什么名字,大家都不记得;而且这也不重要。地府里都是称呼官职的,因为官职流动,记名字反而麻烦。
孟婆在奈何桥桥头的客栈里,客栈只卖孟婆汤;要是想早早轮回,便点一碗;要是不想,便在地府逗留。
来到后厨,按着方子熬煮孟婆汤;煮好了倒进碗里端去大厅。
孟婆手里拿着镜子顾影自怜;当客人将冥币放在柜台上,她才腾出一只手从一旁的托盘里端出一碗推到客人面前。
当晨暮钟响起,客栈就到了关门的时候,孟婆汤也差不多买完了。
可那日,却剩了一碗,不多也不少刚好一碗;我以为又是孟婆煮多了,却不曾想那碗是给我的留的。
孟婆摆弄着鲜红艳丽的花甲,那是前几日我替她染上的;瞧她喜滋滋的模样,似是极其满意彼岸花染的颜色。
“喝了吧!算是你在握我这干的工钱。”
我端着碗,不明所以地看着孟婆。我是吸取奈何桥跳河亡灵的灵气幻化而成,没有什么前尘需要忘却,何故喝这汤?
孟婆着急关门,又见我端着碗不动;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喝?是嫌我的汤不好喝?”
浓郁的汤香沁人心脾,我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仔细想了一遍,没有什么可以忘却的。
“那你为何不喝?”孟婆摇着扇子,扇面是一朵盛放的彼岸花,像一团火簇在空中摇曳。
“我没有需要忘却的。”我本来不想开口解释,但想到孟婆惯会跟她告状,只好如实回答。
“你在地府里的事就是该忘记的。喝吧!这是她的意思。”
听到孟婆前半句,我很抵触不情愿;地府的记忆就是我全部的记忆,没了便是比白纸还空。
到了后半句,我犹豫了一下;孟婆没有胆子敢假传她的意思,而她应该是为了让我顺利接管文官一职。
想清楚以后,我端起碗一饮而尽。甘甜的汤汁顺着喉咙滑进肠道,像醉了一般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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