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嘚瑟地搂着判官的肩膀,“巨婴,没什么骄傲的;但有人愿意把你宠成巨婴,这就值得骄傲了。”
“嗯。所以无论多少个下一任,你都不会满意了。”
洛煊想到了以前看到的文案,当时觉得,这只不过是停留在纸上的浪漫。
现实里的浪漫,是流量堆积起来的一层泡沫;阳光下,多彩而绚烂;风一吹,就没了。
鼻尖有点红,有点酸;让洛煊忍不住去揉。
洛煊被判官用传送阵送到了刀山地狱;远远望去,几座低矮的山丘紧挨在一起,从山脚到山顶,密密麻麻的菜刀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刀刃上,放眼望去,几乎都是红刀子;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洛煊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要逃离此地。
这就是上刀山!脚被刀子捅了又捅,血肉模糊,都看不出脚的形状了!
一个长发纤腰女孩疼的站不住,稍慢了一步;后面的夜叉就一鞭子扫过来;女孩栽倒在地,背部露出七八个刀刃。
可女孩倒下后,挣扎了几下,站起来接着走;红色的土地,更艳了。
洛煊一时忘了逃跑,目光一直随着女孩的移动而移动。
她,不疼?
身子都被扎出了七八个孔,血液不停地往下流;像是被从头到家泼了几大桶红油漆。
她,不怕疼?
哆嗦的嘴唇,踉跄的步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
巫茗见洛煊原本想要离开,听到女孩的呻吟声后 就一直盯着她看;这样的场景自刀山地狱诞生以来,每天都在上演。
夜叉们都对自己的业务熟悉的不行,闭着眼睛光靠耳朵听,就能知道那个人偷奸耍滑,那个人慢了。
现在,基本上是看着看着就打瞌睡了;但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打一个准!
“你在看什么?”
洛煊回头,快步走到巫茗的跟前,抓着她的袖子,哀求道,“你帮帮她,好不好?”
巫茗盯着洛煊水汪汪的眼睛,泪花已在打转,眼底除了心疼,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东西。
同情。
为什么你的身上尽是这些圈子里鄙视的东西?
“为什么想帮她?你忘了?在地府受罚是因为犯了错。”
巫茗冷淡的态度,像是在陈诉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实。
“我知道,可是这根本就不合理;刀山地狱是惩罚杀了牲畜的人;即便是拍死一只蚊子,也会受罚。”
谁没打死过几只蚊子,杀过几只鸡?
巫茗甩开洛煊的手,嘲讽地说道,“你们人类可真是可笑,一边倡导万物平等,一边又把人凌驾在动物身上。”
洛煊想反驳,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就像,佛家子弟只吃素,但植物也属于万物的范畴。所以,万物平等,又是人类的谎言。
洛煊看到女孩拖着残破的身躯麻木前行,不想与巫茗争论,“我……求你先救救她,好吗?”
巫茗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救不了。”
洛煊,“阎王吹口气就能帮助他们减轻负痛苦,你怎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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