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天空终日被乌云笼罩,不见一丝光亮;鸡啼声起,即是一日的开头。
判官听到鸡鸣,便清醒了大半;把阎王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挪开。
阎王还在梦中,怀里少了热炉;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判官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去做早饭。半碗小米,一把绿豆,在铁锅里熬煮;半锅熟油烧热,将发酵好的面粉搓成长条,煎至两面焦黄。
等稀饭熟了后,盛出三碗放在桌子上;再从泡菜坛子里夹出根萝卜,切成丝装碟。
判官扫了眼墙上的钟,上楼敲了敲洛煊的房门,“起床,吃饭。”
洛煊猛地把埋在书本里的脸抬起,刚起身就又跌了回去;脚腕出像是被针扎似的又痛又麻,使不上力。
我去!我才睡下没多久,天就亮了。
判官听到门内的声音,知道洛煊醒了;便去叫阎王起床。
阎王像是在蝉蛹里睡觉的缠,被子都裹在身上;判官拿着用法术烘热的衣服,伸进被子里,给阎王穿上。
连人带被抱进卫生间洗漱,热毛巾敷在脸上,阎王才悠悠地醒来;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判官的身上,朦胧的睡眼时睁时合。
洛煊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饭,一头齐肩的头发散乱地披着,好像是才从难民窟里出来的。
阎王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
洛煊捧着碗,嘴里嚼着油条,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怎么还在犯困?”
阎王刚想说什么,看到洛煊的样子;吃了一惊,“我去!你晚上干啥了?脸上这印子一条一条的。”
一晚上不见,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比从巫茗那回来的时候还要憔悴。
洛煊摸了摸凹凸不平的脸,“我看了一晚上的书,趴在书上睡着了,这印子就印在脸上了。”
阎王有点担心地说道,“呃,你要不在回去睡会?”
虽然现在是鬼,但鬼也是会累的!
洛煊捧着碗喝了大口稀饭,腾出一只手摆了摆,“不用,我就二十多天就考试了,我得抓紧时间。”
判官吃完早饭,看阎王还在拿着勺子搅着稀饭,一口未动;直接端过碗来喂饭。
“烫,等会吃。”
“不烫,凉了好一会儿了。”
“我想吃油条。”
“先把稀饭吃了,油条路上吃。”
“我……”
判官不等阎王说完,直接打断,“还磨蹭,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
阎王不情愿的张了嘴,靠在椅子上,活脱脱一个巨婴。
洛煊早见怪不怪了,淡定地吃着早饭;把吃好的碗筷收进厨房。
判官见碗底没剩多少了,就让阎王自己吃;转身去门口那鞋子给阎王换上。
洛煊用手随意地梳了几下头发,阎王嫌弃地啧啧出声。
“我说你,懒死了!那把梳子梳头能耽误多少功夫。”
洛煊不客气地呛了回去,“我懒?我们两个明显是你更懒好吧!吃饭好要喂,巨婴。”
阎王神器地抬了抬下巴,“我是巨婴怎么了?有本事你也找一个来伺候你!”
洛煊被气笑了,“你巨婴,你还骄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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