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里,除了植物有长也有色露斑潜滋暗生,心脏里的沼泽本来荒芜,因你而来水华蔓延,成为难消的生态隐患。
辽城的夏天是雨的普遍游览的时节,早中晚都在瞬间乌云密布,又万里天晴。余渊倒是习惯了,竟觉得雨下得也很带有诗意。只不过今天的雨让他讨厌,本来约好了和朋友却打球,因为下雨被放鸽子了。
心情不怎么好,出门不听老妈的话带伞,被独自困在体育馆里。因为来得早,竟真的没一个人。余渊抱着球在坐在篮球架,穿着一件蓝色短袖,带着黑框眼镜,遮住了眼角一颗小小的红痣,从远处看安静又我乖巧的样子。他本身的性子倒是和长相大相径庭,常让老师又爱又很,一边因他卓越的成绩欣慰,一边又因他的跳脱而头疼。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陆面的尘埃,一个被淋湿的男生 跑进体育场,个子挺高,身上的卫衣由灰变深色,衬得整个人有种很不好接近的气场,而包上挂着的小恐龙挂件和透着明亮的大双眼皮给予人一种割裂感。余渊也没动,就直直盯着人看,对,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那个男孩从包里拿出纸张擦了擦水,才注意到一直有个人在,有些惊慌地打招呼,“你好!”
余渊觉得怪好笑的,站起身走过去,“你好!交个朋友吗?他比男孩矮一点,却仰着头与人对视,眉头微微上挑。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蒙,磕磕巴巴地说:“我叫程时迦,淮南一中的高一新生。”余渊被逗笑了,伸手拍拍程时迦的肩,“不用紧张,我兴庆中学的,比你大一届。”
夕阳反射在路面的小水洼中,暖橘色的云霄在空中,少年骑着自行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余渊觉得今天也因祸得福,认识了一个特别的人。程时迦长着一张很标准的桃花脸,一看就像个久经情场的老手,却偏偏生着一双澄澈的眼,和性子一样纯。
自那天之后,两人经常约着出去玩,梅雨季也抵不住情感相生。
军训,上课,往返,充斥着开学以后的日子,以前余渊并不怎么期待放假,现在不同,一得空就往淮南一中附近跑,有次还专门请了假。他轻车熟路的翻进大门,正是晚饭的时侯,三两成群的人往食堂赶,余渊没急着找人,而是先端了晚免费的汤,假装作本校走读生的样子,坐到了角落的玻璃门外。
平常都一个人吃的程时迦感到有些心慌,一抬头就看见门外的余渊,单手撑着脑袋,手里玩着。隔着玻璃,双眼视线灼红了少年的耳尖,隔绝了人群的吵嚷。
风掠过角落丛密的桂树,点点星黄落在少年的发梢上,余渊伸手去掸了掸,两个人距离缩近,程时迦情不自禁往前倾,肉体相撞,又迅速退回,脸上留存着唇的温热。余渊僵了一瞬,又顺势楼住程时边的肩,将耳朵贴在脖颈上,轻轻地说着“迦仔,这次好主动。”语气里带着笑,“长得比我野,性子太纯了。”心海卷起十二级季风,摇曳了绿色的蝴蝶。
留学在兴庆中学并不少见,余渊办理完手续后,去做了件大事。那一封匿名信约出了一群人,余渊给人在小巷里收拾了一顿,个个人高马大,却弱得像病草,也就敢欺负他性子软的迦仔。
看着满地乱扭的杂碎,余渊将一张卡丢在地上,眼神充满鄙夷,“去看看帽子,医药费管够,别出去吠”转身走出巷子,隐入一片灯火。
或许是本身就别扭,程时迦拉黑了余渊,像突然断开的珍珠项链,他不想让余渊再为自己做出格的事,理性的人也懂得决绝,自此一切归零。
登机那刻,最后的固执使余渊再一次回头,换来失望,而在人群里,它有一个红着眼的哑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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