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妄想生于心底,扎根在骨缝,用血肉浇灌,开出禁论的花。
清风,意在描绘君子之清朗端方,但对于一个庶出的皇子来说,其意不过点醒身世低微。顾清风,大炎十一皇子,生母是景兰宫里最不起眼的扫洒宫女,幸承君恩,作解酒微风罢了,深宫万丈,生下他后,便被哪位贵人给取了性命。
命,出于同根不相同,顾清风本性就是恶劣的,他生于冷宫的七年里,与人性最恶的争过命,养成虚伪又狠毒的性子,成了宫里藏得最深的疯犬。也是为了活着,他选在一个大雨天,满身狼狈地跪求到太子辇前,他装得可怜极了,连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瘦弱得如同病狸奴样卧在车前,湿透的发掩住装满算计的眸,哀求声里带着一丝倔强,他在赌,若能攀上太子,被当作供乐的物件、任人凌辱的光景便一去不返。
东宫之主仁善之行举国皆知,在那一声悲悯的应允中,顾清风被抬回的青玄殿。他窃喜,同时也扭曲,他恨他是炎室子,他妒一父所生,太子顾南枝生于帝后情深,长成真正的谦谦君子,自己却像从枯草堆里生出的败草。
顾南枝年十六,德行尚是炎京城中万人所崇,一曲《燕归辞》惊才绝艳,当今帝王也最为赞赏。顾南枝从未知道,那个与自己缘分匪浅的十一皇弟心思不纯,全当宫内苛待宗亲,重参宫中掌事。自此将顾清风养在身侧, 事事上心,每日同寝共膳,心中也对越来越良善的弟亲觉得满意。
月移星转,光阴葱葱,炎京城出了双顾天殊,太子南枝温文尔雅,晋王清风桀骜不羁。顾清风依然装着,他顺着所有人的期望,成了明面上英姿绰约的王候,他又偏偏最不能忍,暗里报复的事做得不少。他享受着这种白黑共触的轮换,清风既是朗朗,也染满血腥,本身就脏得很。有时也手脚未绝,留下些把柄于人,顾清风会借水推舟,移到东宫的名头上,他亲眼看着父皇对太子的日渐失望,眼里不住的兴奋,他的皇兄只应由他见悲喜哀怒,谁让顾南那一次次的无奈与妥协,最使他受用。
炎肃帝早年也是个勤勉的君主,但终是被权力腐蚀了初心,日渐沉溺于酒色之中,自从晋王上仕从朝,财军礼权也逐渐被顾清风拢到手上,他想要江山与人心,更想要他的皇兄。令人意外的事,年初应举行的太子大婚竟以王氏退婚而被取消。人人猜其本原,也想不到王氏风光入贵妃官,父夺儿妻,成天下人共谈的笑资。
勤政殿外,以顾南校为首的众臣都跪着,肃帝怒气难消,当场众人皆罚俸,唯独让太子顶着烈日跪了一个时辰。太子.刚直,不顾风寒未愈就领了罚。
顾清风听闻此事,先笑话那些大臣的无知之勇,也敢同个老顽固讲理,兴致极好地品了一壶茶,悠悠赶了过去。
冷汗浸湿衣衫,顾南枝的脸色不算好,丝丝血红挂在颊边,衬得唇若灰云。见到这番场面,顾清风也是不忍的,上前将人直接抱起,他看着顾南枝满脸抗拒却挣脱不开的样子,心里生出些更荒唐的想法。他听着顾南枝说教了一路,只字不答,回到房内就屏退仆役,径自给顾南枝上药。
“顾清风!你竟如此无耻,你我生为兄弟,怎能有此举动,孤命你放开孤!”顾南枝胡乱扑腾着,也挣不开顾清风攥着脚踝的手。
顾清风听着毫无威慑力的话,手上涂药的动作没停,反用指腹轻揉踝骨,“阿兄,他辱你,就该死。”字字句句都是本性的叫嚣
像是铁入水淬冷,顾南枝惊得抬手便是一掌,顾满风也不躲,顺势受下,反勾起嘴角,识趣地退了出去。
当夜天子遇刺身亡,留下六字遗召:废太子,立晋王,又命人给了一杯鸩酒于王氏。一夜之间,顾南枝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成了低贱的庶民,他并未被赶出东宫,像往常一样被人服侍着。他要求去见顾清风,问他原因,也求一个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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