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六）

6.

撒那特思被推到莱希特面前。

“我没有违反六戒。”面对莱希特的质问，他抬头道，“六戒的‘后裔’一条里说了，关于后裔问题以亲王为准，况且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避世’这条已经不成立了。”

“但你不能和一个刚认识三天的人结婚，”莱希特的手杖重重敲了敲，“这太草率了。”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他在阶梯下苦笑着，“Tatăl，小隐已经回去了，回到她的时代了，我们做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

根本不必做什么假设，当他又一次被带到叶隐身边时他就知道了，如果她在危险到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能想到他，他就有机会。

莱希特不是没给他介绍过其他人，形形色色的女人，人类也有血族也有。但是他感觉不到一点情绪，也没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条件反射，心脏该怎么静如止水还是怎么静如止水，或者说，叶隐就是一剂强心针，刺激着一颗死亡几千年的心脏重新跳动。

“Tatăl，我没疯。”他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上的文件，“我要是疯了，现在肯定倾全身之力去她那里找她了。”

“但是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有什么不值得的？”他笑道，“我见过一次温暖了，让我再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了。”

“那…她爱你吗？”

“我爱她。”

“我爱她。”

“我—爱—她。”

“Tatăl，我不需要她来爱我。”他叹了一口气，“我爱她就够了，她幸福我就幸福，就算看着她嫁人也无所谓。”

爱不是等价的商品，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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