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枕穿着一身长衫站在张景安面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长衫也显朴素,活像一个教书的夫子,他打量着张景安,有些惋惜“我叫黄枕,戏班里的其他师兄弟都叫我黄师傅,从今儿开始我就是你师傅”
张景安点点头景和园比别处安全,这里鱼龙浑杂的什么人都有,至少有口饭吃还能保住小命。
黄师傅带着张景安在戏院里转了一圈,打点好锁事后丢给他一套破衣裳,叮嘱“明早来我房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如果他继续穿着自己那一套华衣锦服被抓也是迟早的事。
这个冬天的雪比哪一年都下的大,这个冬天张景安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身份、地位,如果不是母亲的善举,也许他也会在这个冷冬离开。
张景安来的匆忙,胡三爷一个大老爷们也没那么细心,张景安便住进了临时整理出来的杂物间,整个杂物间漆黑一片,只有张景安坐的床上边有个小窗,说是床其实也就是两个靠墙对齐摆的大木箱,木箱上铺着床单被褥这就是床,距离床向上二十公分的墙面上开了个洞这就是窗。
随着天色渐暗,原本昏暗的杂物间也陷入了一片漆黑,窗外朦胧的月光洒在了张景安的脸上。少年入了梦,刚开始满脸幸福至后来恶梦惊醒,张景安梦见父母尚在,阿巳也正在与他捕鸟,可忽地场景一转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张景安害怕的蹲在地上捂住双眼,再睁眼时他独自一人身处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好像被血模糊了,窗外不知何时也飘起了洁白的雪。
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随着几声冬日的鸟叫声张景安醒来揉了揉眼睛,林子舟正好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张景安知道他,昨日黄师傅向他介绍过一众师兄弟们。
张景安乖巧的喊了一声师兄,林子舟将水盆放下语气和善“小师弟,你醒啦”边说边用水搓着毛巾递给了张景安。
张景安有些局促“谢谢师兄”
林子舟摆摆手“没事,以后都是师兄弟不用紧张”
张景安软软的回应“知道了师兄”
林子舟瞧见张景安还是有点儿紧张,于是故作神秘的趴在张景安耳边“我告诉你个师傅的秘密”,张景安也有点儿好奇“什么呀师兄”,林子舟左瞧右瞧他在张景安耳边小声说“ 你别看师傅一天正儿八经的,面上一脸严肃,实际上人挺好的, 就是有点儿不会表达,他啊喜欢一个醉春楼的姑娘”
张景安惊的眼睛瞪得老大,醉春楼是什么地方?最重的就相当于原先的妓院儿啊,没想到啊,没想到,一脸正色,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黄师傅居然还去醉春楼
林子舟刚想讲下文, 柳芷若走了进来略显生气一把掐住林子舟的耳朵“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吧,到处传师傅的八卦”还不忘转头对张景安笑着说“别听你师兄瞎说,师傅人很好,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咱们相处”
林子舟一脸痛苦的挣扎着“师姐求求你放开吧,我再也不敢了”
柳芷若放开林子舟,有些不解气的说“再乱说,小心我打了你的嘴,好了别闹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用过早饭后,张景安去黄师傅房里敬了拜师茶,黄师傅找出一根近半米长的空心芦管让张景安在院子里的水缸边练习吹气。
张景安有些不理解抬头望向黄师傅问道“师傅,我是来学唱戏的,不是来学吹气的”
黄师傅摇摇头,解释“ 唱戏就是要先练气力,如果你气力不足就唱不出来,道理都是一样的,就像画画的要敢甩笔杆子,写字的要敢下笔,卖货的要看敢叫卖,同样的理我们唱戏的要有足够的气力”
张景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你就在这儿练,什么时候吹出气泡了,再来叫我”说完,黄师傅便去安排今天要唱的戏了。
张景安守着水缸吹着气,弄得两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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