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莉将手帕铺在他胸口,抬手覆了上去,富有力量感的肌肉完美贴合手掌的曲线,源源不断的力量顺着相贴处涌进苏拉的身体,像泉水润泽干涸的田地,让祂紧绷的躯体都跟着松懈下来。
苏拉扭过头看身侧弱小如雏鸟一般的生命,巨大的消耗让她看起来比刚刚更加纤薄脆弱,比床头的烛火更摇曳欲熄,白色的宽大睡衣根本就挡不住风,仿佛祂只要现在吹一口气就能让她化为青烟散去。
贝莉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一只手偷偷拽住了绑着警铃的丝带,她现在已经完全脱力了,苏拉就算无法动用超自然的力量,仅凭祂成年男性的体格也足以压制她了。
贝莉榨干了最后一丝神力,引动手帕上的魔法阵,明亮的光线顺着阵法的轮廓亮起来,贝莉没有一丝犹豫地扯断了手中的丝带。
刺耳的警铃声响起,贝莉双手撑着床,翻身向床沿爬去,但她实在过于虚弱,苏拉几乎毫不费力就摁住了她的肩膀,翻开书页一般掀开她,迫使她仰躺在床上,浓密的长卷发凌乱地遮住了她半边的面颊,贝莉就侧过头,将自己的脸完全遮掩在黑发下。
苏拉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掐上她的脖颈,温热的,急切的呼吸在祂手下跳动,她还在拳打脚踢地挣扎,明明剧烈得让她自己精疲力竭,却又可悲的微弱,苏拉一手就能轻易镇压。
刚刚还耀武扬威让祂备受屈辱的生命居然是如此脆弱,祂收紧了手,看她因窒息,剧烈又徒劳地鼓动胸腔,蓦然生出一股祂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冲动。
但不等祂继续深究,就被破门而入的侍从们左右押住,从贝莉身上拖了起来。
贝莉翻身趴在床上急促地呼吸着,回流的空气冰冷又辛辣,让她感到刺痛,有侍女跪在她身侧帮她拍抚着胸口。
加尔和一众人沉默地等待她恢复,宣布对这名夜袭者的判决。
贝莉被侍女搀扶着坐起身,喘息冲淡了话音,轻缓却清晰:“为你的过错忏悔,天命会宽恕你。”
苏拉深深凝视着她,想动用神力掀翻这些不敬的凡人,却发现失去了神格的自己根本没办法调度光明的力量,祂想明白了,眼前这个狂妄的女孩要祂做一个随取随用的储蓄罐,她负荷不了这么庞大的力量就干脆将其寄存在祂身体里,等她需要使用的时候再从祂身体里取出来。
而祂,失去了神格,就和普通凡人没有区别,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
苏拉后悔自己刚刚下手不够狠,应该立刻扭断她的脖子,而不是放任她慢慢窒息。
贝莉见祂沉默,也没有继续白费口舌,而是扭头对加尔道:“让祂做我的奴隶。”
在场没有人敢生出任何质疑,加尔也是点头领命,转身去准备奴契和家徽。
仆从和奴隶是有区别的,古堡里的仆从大多都是平民,与主家签订了工期,时间到了可以续期也可以选择还乡,但奴隶是没有人权自由的,就连生死都掌握在主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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