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多谢少师大人”,生生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他们近在咫尺,却又好像离得那么远、那么远。
谢危喉咙中的酸涩翻滚,他忽得走近,俯身压低声音道:
谢危:语嫣娘子,为何生气?
刻意低垂的眼尾,像是可怜巴巴的街边小狗,可那时不时溢出的威压,又在无声地说着谢危的身份。
张语嫣移开视线,避开他逼近的气息,掩饰着神情说道:
张语嫣:少师大人多虑了。
张语嫣:您好心赠香,我又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很平淡的语气,面色亦不改,似乎并没有阴阳怪气,可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一眼。
谢危忍着快要显露出来的暴戾,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黑暗中浮沉坠落,被冰封千里、大雪覆盖。
他一点点睁开眼睛,将满目的脆弱与失落倒了出来,在张语嫣欲言又止的神情中,谢危轻声低喃道:
谢危:那个称呼太生疏了。
谢危:语嫣娘子,唤我居安吧。
他的眸中,是压不住的绵绵情意和克制隐忍,隐约的请求和交织的复杂,让他的眼尾都变得殷红起来。
这一刻,张语嫣突然不想再要什么答案,或者说,在他的眼中,答案早已明晰。
她沉沉叹了一口气,却又忽得轻笑一声,眉眼间慢慢露出温和,扬唇道:
张语嫣:居安。
小小的剑拔弩张的争论,从熏香开始,从“居安”结束,谢危任由心脏浮沉,又剧烈跳动,坠入滚烫的火山中。
傍晚的太阳渐渐藏起笑脸,将落未落的红晕洒落,留下最后的暖意。张语嫣抬眸看向夕阳,温声说道:
张语嫣:要一起用晚膳吗?
张语嫣:上次居安请客,这次我请客。
张语嫣:如何?
每每听到她唤居安,谢危的心脏都要猛地跳动半晌,他晕乎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谢危:好,我们一起。
他压抑的隐忍的情愫,总在不经意间跑了出来,招惹纯碎又真诚的张语嫣。
他尝试过远离,可一个姚沐霖,将他的所有理智尽数击破。
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因而只能沉默。
爱与保护,靠近与克制,他们之间,像是一根将断未断的弦,坚强又脆弱。
——
并行的二人,都在不约而同地胡思乱想,心不在焉的晚膳,直到张语嫣袖中荷包掉落时,才唤回二人的神志。
谢危捏着捡起来的荷包,手指都快要变形了,他忍不住地发抖,眸中翻滚着墨色,周身都笼罩着不可置信。
“姚”
荷包上,绣着一个姚字。
不管是张语嫣绣给姚沐霖,亦或是姚沐霖赠给张语嫣,都是谢危不能忍受的。
他不愿吓到张语嫣,可眸中溢出的杀意和低沉沙哑的声音,还是让她心中一颤:
谢危:语嫣娘子,这个…不会是给我的回礼吧?
张语嫣隐约间察觉到不对,可她并不知晓问题出现在何处、谢危因何而发怒,故而她摇了摇头,不解地说道:
张语嫣:当然不是给你的回礼。
张语嫣:这是给…
张语嫣话音未落,谢危忽得讥讽一笑,红着眼眶,揉捏着荷包,沉声道:
谢危:当然不是给我的。
谢危:这是给姚家的。
谢危:给姚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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