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七十三年,初春。
幽冥军队势如破竹,以东、西二方合围欲歼灭至‘北莽’,‘西羌,’部落,南部蛮夷一族失势,惨遭灭族。原本物资充足,军粮尚且的北莽部落,也不禁为之颔首欲退,西羌难平此恨,扬起战旗欲战,北莽为大漠,西羌为原野,两个部落相辅相依,欲成大器,西羌首领劝说北莽之力,妄图取胜,攻战幽冥之势。
胡旋、岷域、御雪洲、玉骆、巴蒙、鸿笃,甚有附属在六部的三川之地,势若蝼蚁,却欲为合群,十二部落的元历所载五月,正为朔月七十三年初春,也正为此时,北莽,西羌之部充当头狼,余下族群纷纷退后,眼观此战,相助而又旁观。
是为逐雄之战。
季江夜部待收蛮夷部落之际,便是拔营相追,率十五万大军一路相逼至西羌兵所处之外,五万逼于似为咫尺之距的胡旋部,十万兵将拔刀追击不断,向北莽之地。本次战役均为幽冥界得享收势,远名更甚,叫人不敢正面相战。
十二部落再无昔日辉煌,所处血河遍淌,鸿笃部满山荒凉,御雪洲的山巅之上尽覆横尸,残骸枯骨,尤为可怖,秃鹰长嘶盘旋,狼烟四起;大军驻扎地的营帐之外残火微弱,败谢的最后一点梅花被焚烧似枯蝶一般,浮于半空。
夏侯信赞叹道:“蛮夷部落的先狼主乌图倒是条好汉。”他抬臂端了酒碗一饮而尽,又道:“只是这样的汉子不懂所另择名主,便也只是莽夫,不算什么可塑之才。”
季江夜挑起食案上的酒盏,垂目审视,言道:“杀伐无号令,乱世多枭雄。”营帐中煞气浮动,令他仿似置身云雾之间,似近非近,不敢妄言。
“十二部落之中,多为鼠辈,少为英雄,在这其中较为出色的便是蛮夷的先狼主与那巴蒙部的首领,蛮夷先狼主能征善战,好战多杀,此为骁勇,却不可称之为谋略,巴蒙部首领胡适,使得诡计,善控人心,却称不上是光明磊落。”季江夜仰头饮尽,将那酒杯倒扣于案,“江山代代易主,这六界世间的杀伐纷争,谁又堪称一世的豪雄。”
炳千秋与夏侯信侧首对视,颔首示意。
“鬼族兵败,是为王君昏聩,蛮夷坍塌,根由系于内乱不绝,江山容易,只叹无明主,”炳千秋率众将起身,拱酒朝向季江夜,“ 王上之英明,我幽冥至界又怎惧岁月变梭,奸人霍乱,便是他神界,亦难以与之争锋。”
端坐在将帅主位之人低笑,眸底倒映的烛火成影,杀意隐隐作祟,“本座此行,便是与诸将一讨这四起叛乱,伐他界之错失,扬威我界,只待来日,便再无六界之分,诸将按功领赏,享一世之名。”
众将领颔首饮酒,抱拳行礼,“末将等,追随王上,誓死无悔。”
营帐外的大雪将那断山残木所掩埋,融了尸身血泪,十二部落的战争从未停止,六界间的征伐,也才在此起始。
纵有天道,却无公道。
难见寻理处,便可逆天行。
季江夜并非是个善人,他实为恶名昭著,背负满身罪孽,贯彻他的是脏血污泥,血海深仇,可是那样的仇恨,似报非报,即远即近。
十五万年前,幽冥动荡,幽冥王病体沉痛,十八子争帝位,波诡云涌,万千杀伐,看似祥和的幽冥王室,实则明争暗斗。
其中较为出色的,便是长子季清霖,亦是季江夜的生父。
林氏之族有一女,是为嫡女,世有其貌,清婉温雅,名唤林氏柔静,取‘柔顺静训’之意,此女出身显贵,为名门望族之后。
妖兽横行之际,林柔静困于此间,季清霖出手相救,二人一见如故,私定终身,后幽冥王身陨,季清霖不告而别,独留林氏一人,只是那时的林氏,已然腹中有孕,被视作家门之耻,林氏力排众议,诞下腹中亲子,唤他江夜,随父姓,其意许作‘江之澄澈,夜自深寒’。
林氏独自一人抚养他,季江夜年幼,尚且不懂爱恨,只是每每瞧见母亲独临窗前,抚过落下来的残花,独自叹息。
他曾问她,是否想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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