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阿姆,怪便怪你太心急,酒中的毒是你下的,一旦毒发他便是再无命回来,他也不再是我的父亲,蛮夷能迎的只能是一台狼主的棺椁,紧接着来的,便是狼主生前最后的一道旨意。”赤哲旗郕朝后退了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至于你腹中的孩子……待他出世以后,我会予他狼主之位,扶持他上位,但在这之前,狼主虽死,但蛮夷还尚且有我这位少君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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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诡洲像是被撞破的最后一堵墙,台覆楼倾四散坍塌,火光浸透着着血色起势逢生,惨叫厮杀之声起伏不断,剑刃上血流长沿,顺势滴落在脚印与泥泞污浊的雪堆,更像是散落在雪中的傲梅,狰狞妖娆。妖兽坐骑脚下踏过的石块滚裂迸溅,大军所行之处皆是五步溅血,七步命绝。
幽冥大军来势汹汹,成钊便是被逼上了绝路,率领残余的军士便欲朝中州之地撤退,青鸾被杀,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后一道有力的护障,现梧诡洲失势,便只能力保中州安详,若是再失势,乃至整个鬼族都将到达岌岌可危的地步,那些所谓有强有力的悍将于季江夜的眼前都如同纸糊虎,他太强悍了,无论是领军亦或是武力,都可制敌。
领军需猛将,高堂立明王,这是世人皆知,但,如今稳坐鬼族都城的王君苍老亦无能,贪欢爱美,享乐无极,鬼族没有他这样强悍的君王,便是处于弱势,而如今能仰仗的,便是外族势力。
“内无粮草,外无援军……”成钊仰天大笑,只是那笑太过悲凉,张口说话时便呛了好些雨水,哽咽道:“是我无能,是我成钊无能!我保不住梧诡洲,也护不住这万千将士!”
踏破的大坑滚滚淌石,黄沙风雨迷了眼,铁蹄踏过冰冷寒水,雪浪翻滚,幽冥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成钊与残军四面受敌,命悬在此。
马蹄惊踏起,倏尔落地,马鞍上的身影高大,神色淡然,抬手攥紧缰绳勒马停行,貂裘褐领随风撩动,更衬他杀伐之气,季江夜手持大弓,滚落而下的雨水滑过他的鼻梁,沿着滴水。
“于梧诡洲,我有愧,愧于我鬼族王君,更有愧我战魂万千。”成钊双眼浑浊,在厮杀中回身看向季江夜,抹了面颊的雨水,苍白皲裂的嘴唇颤动,道:“将军百战死……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季江夜手扶马首旋身落地,所持大弓抛给将士,一柄弯刀随即落在手中,刀刃抹过敌军的喉咙,血溅三尺间他便抬脚踢动尸身朝成钊袭来,成钊腹背受敌,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稳稳撞在胸口,连连败退,一股呕吐之感旋即入喉,呛出血水。
玄电劈空,风雨疾袭。
成钊扯掉身外沉重的盔甲,露出了氅衣胸口的软甲,冰冷的雨水浇透了他的衣身,在重围中奔向季江夜,面露杀气,抬刀便劈,季江夜抬身仰来,带着血渍的锋刀狠狠抵住来刃,死死推动,火花激荡,他却又骤然收刀,抬脚踢住成钊的胸口将人震出,手腕转动,弯刀划过他的臂膀,随着一声吃痛,那衣料便被刀刃挑破,鲜血浸染。
成钊痛得紧了,手中的长刀不备落下,混着泥浪和血水的五指摸上了臂膀的伤口,血水粘腻,季江夜翻身取下马鞭,朝前一抽动,成钊被拎倒在地,纵有软甲相护,却也难抵之力,整个人摔落在地,被撞在尸体旁,他口中干涩,睁起双眼,随手抄起手边的碎瓦片便再起身。
季江夜转过身,也不躲避,只待近时反手握住他手腕向头顶扣去,随后似是腕骨断裂之声,他便手若无骨软了下来,瓦片也掉落,溅起的水染上他的眼角,季江夜却不肯放手,把人往怀中带,反手扣住脖颈,顺势将那软甲卸掉,一脚踏上他脊背用力一蹬,成钊踉跄跌行,脖颈被勒的红痕还未消散,便又被银链禁锢喉咙,狠狠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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