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13-2)

不知过了多久，极乐殿外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相继迎来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季江夜抬眸，见一人款款行来。

女人身后披了月牙白的狐皮大氅，一身宝蓝色锦绣长裙，转身掩住殿门后才抬脚朝着季江夜走了过来，在殿中央朝他屈膝一拜，略略颔首，才缓缓地抬起了下颚，露出了容颜，故而浮现一模又娇又怯的笑，韵味非凡。

殿中熏香炉中的雾气在周遭浮动起来，将那女人的身姿映的有几分清冷，季江夜定睛一看，眸中却并未显露出太大悦色来，只是淡淡伸出手将人招呼了过来，转身坐在了那把椅子上，指尖推开刀鞘，刀身玩转在手。

“过来。”季江夜玩转刀身的手一顿，眸光淡淡的看向距自己有一步之遥的女人，伸出手拽住她的衣摆将其给拉了过来，随即起身，伸出手指扣住她脖颈的衣带一扯，再次挥手时便一把将那件狐皮大氅给甩在了地上，坐回了椅子上。

女人心中有些惊慌，朝他屈膝跪了下来，就跪在他的脚边。修长玉指却轻轻抬起，若即若离的游走在他的衣边，缓缓的攥住他的衣领，欲为其扯开，半羞半怯道：“王上……”

季江夜抓住她扣在自己衣领的手，略微躬下身，女人也相继抬头，好似受宠若惊，这相貌虽与凝烟一模一样，却少了骨子里的矜贵与傲气，反倒是从未有过的的娇媚勾人。

季江夜的姿态居高临下，眸光中淡然，扣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拎便将她整个人都给提了过来坐在他的怀中，她伸手勾住他的后颈，举手投足亦是风情万种，他唇边扯起一抹笑，将那刀锋压住她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极为平静道：“凝烟，深夜来此，难道就不怕本座杀了你吗？”

锋锐的刀锋压住脸颊，冰凉又危险，女人目光惊恐，默默在心底打了寒颤，勾住他后颈的手下意识的垂落了下来，将头一偏躲过了那寒光烁烁的刀刃，季江夜忽然松了手，她便毫无防备的从他怀中滚了下来，跌坐在地。

她双手撑地，推搡着地板下意识的往后倒退，眸光中满是不可思议，指尖沾了地板上还未淌干的鲜血，黏腻恶心，手心中湿汗涔涔，却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活下来，脊背上一阵冰寒生出了冷汗，撑住膝偏过身便欲往外爬，却抵住了碎裂的瓷片，身躯一顿摔跪在地，膝盖被瓷片摁破，鲜血透衣，是火辣辣的疼，难耐无比。

季江夜大步走了过去，在她身边 半蹲了下来，猛地便掐住了她的脖颈，女人心中胆寒，又急又怕，眼角滑落泪珠，掉在了唇边，苦涩又咸湿，想要求饶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脑子一热便只求活命，张口欲喊，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扣住了脖颈。

她的眸中有胆怯、有震惊、甚至有那么几分娇妩，却独独没有凝烟瞧人时目光中该有的冷淡和威慑力，她怕极了，只能拼命摇头示意求饶让他不要杀自己，不断的落泪。

“她不喜欢哭。”季江夜俯身，掐住她的脖颈把人给带了过来，无视她的惊恐，伸出手指将她眼角的泪抹掉，动作竟然有几分谨慎温柔，眼神有些漫不经心，道：“本座更不喜欢你顶着她的脸，在本座面前献媚哭喊。”

女人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几分，眼角淌落滚滚泪珠，打心眼儿里的害怕，挣动身躯想要脱离桎梏再次呼救，却被他捂住了嘴，希望彻底被掐灭，她却不甘心命丧此地，抬头看向他，像是希望得到他的怜悯，哪怕是一点，他的眼神却忽然凶狠了起来，怒道：“别用这种眼神来看本座。”

季江夜捂住她嘴的手突然放了下来，猛地捏住她的双颊，强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握住那刀狠狠剜入了她的双眼，又反手扯断了她一截衣角，塞入了她的口中，凄苦的惨叫声被堵在喉咙里，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牙齿不小心咬上了舌尖，咬住那口中的衣布，口中弥漫腥甜味，双眼却滚烫，流下了两行血泪，眼珠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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