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殿中掌着几盏盛着夜明珠的烛灯,案上金铜炉内绕着袅袅香雾,虎豹纹屏风后搁着一方狐裘软榻,那抹鹅黄色身影偏坐在案前,薄纱裙摆轻轻逶迤,素白长指捏着青玉茶盏,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似柔美又似锐利,唇角弧度微扬,案边那盏烛光摇曳着碎影轻轻晃着她的影子,若隐若现,美得惊人。
深褐色的殿门被人推开,凝烟眼眸微抬,懒洋洋的朝那边望去,轻轻抿了一口盏中香茗,道:“如何了?”
苏锦一掀黑色衣角单跪于地,手持刃喉剑朝着凝烟拱手行礼,微微颌首道:“查封慕容傅手底下赌场的那些银票已经全数清点完毕,银票共七万八千五百六十三两整,黄金白银各二十斤,皆以调整存放。〞
凝烟轻轻抬手一挥示意她起身,素白指尖缓缓拨动着青玉盏身,淡淡一笑,道:“自古以来可从没听说过朝堂上只能由男人权倾朝野,弄权得势,纵然这幽冥界尚未有过女流之辈称帝,我也可以做这千古第一人。”
深褐色殿门吱呀一声轻响,殿外传来一人低声惊呼,凝烟轻蹙眉头,抬手微扬指尖亮起一道白光,殿门被那强悍的灵力破开,那人拔腿便要跑开,身后却像是被磁力吸附一般倒退着入了夜殇殿。
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铺就着玛瑙石的地板上,哎哟着惨叫了一声,双手撑地便想要起来,苏锦猛的起身,抬脚将他踹倒,拔出刃喉剑的剑鞘搭在那人颈侧。
“二姐,还没睡啊……”独孤岑尴尬的笑了笑,扶着地面便欲起身,眸光微斜瞟了一眼那搭在颈侧的剑刃,咽了咽口水,便又道:“二姐,让你的人把剑放下好不好?我惜命的很, 这刀剑不长眼,一刀就能把我宰了放血,我才活了十几万年啊,不想死啊……”
苏锦瞪了独孤岑一眼,怒道:“闭嘴,哪个是你二姐?乱叫什么!二房庶子当真是没教养。”
凝烟端起茶壶往执着的青玉茶盏内蓄了半杯香茗,起身自案边坐起,缓步走至独孤岑面前停了下来,眸光一瞥示意苏锦放下刃喉剑,微微俯身,挑起指尖勾住了他的下颚,循循善诱道:“那三弟方才待在殿外可曾听到了什么风声?亦或是什么话?”
“没有!绝对没有!”独孤岑连忙摇头,解释道:“二姐说的哪里话?我又能听到什么风声?只不过是夜里烦闷了些,便想着出来走走,可是小弟才刚到独孤府不久,比不得他们熟门熟路,这才走到了二姐房前,路过而已,误会,都是误会!”
“撒谎!”凝烟脸色骤变,猛的松开了他的下颚,纤细长指捏着青玉茶盏轻轻摇晃,将那盏身微微倾斜,温热的茶水便自他头顶浇了下去,道:“倘若再不说实话的话,不过今夜,我便可以弄死你。”
独孤岑脸色有些发白,抬手抹了一把滴落在脸边的水珠,厉声反驳道:“独孤凝烟,你莫要妄自尊大,有父亲在,你敢杀了我吗?”
凝烟微嘲一笑,抬手时砰的一声将青玉茶盏朝他额头上摔去,掐住了他的脖颈,道:“独孤家权势滔天,我独孤凝烟便是执掌半边天,一夜之间,不过死了一个二房庶子,你觉得,我能担了这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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