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青玉茶盏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独孤岑的额前一片红肿,淌着的水珠划过那片红肿融得蛰痛,他垂在衣边的双手紧握成拳,咬了咬牙,猛的起身便欲朝凝烟打去,凝烟转身一避,抬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便将那腕骨扭断,独孤岑瞳孔紧缩,眼白布满了红血丝,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独孤岑断了腕骨的那只手耷拉了下来,却依旧不死心,藏在袖中的那只手挥出一把短刀便朝凝烟劲侧刺去,凝烟偏头一躲,抬手攥住刀柄轻轻转弯迅速朝他脸边刺去,划出了一道蜿蜒血痕,独孤岑被凝烟一脚踹在地上,抬手捂着淌着血渍的脸边,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一颗一颗掉在地板上,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凝烟一脚蹬在独孤岑的胸口将他踩住,捏着刀柄微微俯身,抬手便要刺下去。
“别……二姐,二姐!我知错了!”独孤岑不断挣扎着,忽然就喊出了一嗓子,凝烟微微扬唇,将那刀柄挪开,抬脚从他胸口上挪下,揪住独孤岑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抬手一抖紧紧勒住他的脖子,道:“那好,我就再问三弟一遍,究竟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我……”独孤岑被掐的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被迫着与凝烟对视,断断续续道:“听到了,听到了,方才我见二姐房里烛光没有熄火,还听到有说话声,便躲在房外偷听……就听见你与她讲什么慕容傳……什么查封赌场、金银钱财……”
凝烟眸底划过一抹诧然,猛的松开了独孤岑,与苏锦相视一眼,苏锦应声颔首,将那刃喉剑搭在他的肩上,道:“小姐,杀了他?”
“二姐,二姐!求您了,我还不想死啊。”独孤岑不禁瞪大了眼,抿了抿干裂的唇,慌忙道:“只要你不杀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真的,二姐!”
凝烟抬手一挥,苏锦便将刃喉剑收入鞘中,候在旁侧,凝烟眸光轻轻扫过他的脸,步步紧逼独孤岑,一直将他逼到了墙角处,手中握着沾血的短刀,扬手一挥,独孤岑紧闭着双眸,大叫了一声,谁知那刀刃越过他的颈边扎着墙皮,道:“独孤岑,你若是还敢在我的房前听墙角,我随时都可以弄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独孤岑连忙摇头,污血掺着汗珠糊了一脸,不敢正眼去瞧她,又急忙哭道:”我真的不敢了,二姐,饶了我这次好不好?”
“日后若是敢跟别人多说半句今夜所见所闻……”凝烟抬手将短刀拔下,眸光凛着寒意,唇角挑着淡淡的笑,凑至他耳后轻声道:“我将你的命拿来喂狗。”
凝烟将身子移开,将那短刀随手扔在地上,转身走至案边坐下,素白长指把盏一杯香茗,眸光轻敛,轻飘飘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
凤苑楼内喧嚣吵闹,谱乐声连绵起伏不断,箫音悠悠,身着纱摆襟绦裗嫣长裙的泠弦歌跪伏在台上,衣裳半掩着香肩,墨青色裙摆逶迤身后,髻边点着翠玉簪花,珠光流苏荡漾,墨发斜披于胸前,纤纤素指拨动着案上琴弦,银色耳链轻晃摇曳,面色含羞意,眸光流转间尽是道不尽的妩媚风情。
台下楼内欢笑声不断,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客们连连鼓掌叫好,那身穿紫衣的男人慵懒的靠坐在竹藤椅上,长腿交搭在膝前,神色异常冷静,眸光阴暗,细白长指轻轻拨动着桌边上搁着的茶盏沿边,唇角带笑。
台后一位身穿橙红色衣衫的老鸨缓缓而来,石榴珍珠簪花点着发髻,手中捏着一方紫红色丝帕,虽姿态略胖却也称得上是风韵犹存,对着台下男客招呼道:“各位爷,我们凤苑楼的头牌花魁泠姑娘美吗?有哪位喜欢泠姑娘的爷愿意出下高价与其喝茶谈心呢?”
台下男客竞相争夺,叫价声越来越高,从叫价五十金直直彪到了九百金,泠弦歌神色淡然,对这些嘈杂声充耳不闻,老鸨笑得合不拢嘴,使定了激将法让那些想要一亲芳泽的男客们叫上更高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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