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湛的声音并不大,但他的语调却铿锵有力。
楚皇低垂地眉睫顿时一颤,随后缓缓抬了起来,双眸微眯,闪着锋利的亮光,定定地在萧景湛的脸上打量一番。
“宋家之事证据确凿,当初你为宋家求情,朕已经警告过你,你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朕的底线!”楚皇隐忍的情绪里透着些许不满,若此事就此打住,他可以不计较。
“此案是陛下亲自逐一审定的,一丝一缕分毫不爽,莫非殿下直到今日,还没有分证清楚吗?”右相也开口附和道。
而萧景湛直接将他给的台阶踢到了一边,镇定自若,正色道,“从前本王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妄言,但是今日这几封书信就是证据,既然太子说这几封书信是他人伪造,那怎么证明当年诬陷宋老将军的书信不是他人伪造。”
萧鹤清忍不住在心中大喜,他的好弟弟,果然不负他所望,正一步一步往死路上走。
“当年本王与泰武大将军奉旨巡视北境一带,宋老将军还是功勋卓著的忠良,宋家还是大楚赫赫有名的将军府,可当我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们成了罪人,本王连宋老将军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让我如何分证清楚?”
他的目光落在右相身上,“右相的丞相之位,就是在判罚宋家时立下大功吧。还有太子,也是在判罚宋家之后吧?”
他的神情包含着淡淡的讽刺,他们都是踩着宋家的血肉上位的。
萧景湛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而今,本王不死,你们是知道自己位置坐的不稳当是吧!”
楚皇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杯砸过去,萧景湛一个侧身便轻巧闪过,茶杯砸在地面上,茶杯破碎,发出嘭的一声。
“父皇这是再气太子殿下勾结外邦诬陷忠良,还是再气儿臣为宋家平反?”
左一个宋家,右一个宋家,楚皇眼眸一冷,想来褚朝颜之事深刻的刺激到了他,看来他今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萧鹤清见楚皇垂下眼眸,片刻不言语,暗道不好,连忙开口,“父皇,这几封书信的确不是儿臣所写,儿臣怎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父皇准许儿臣查清此事,给父皇一个交代。”
“启禀圣上,模仿笔迹,不过区区雕虫小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殿下。”孙尚书朝楚皇拱手道。
“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这书信不可靠?”萧景湛接话道。
“微臣以为单凭书信之事,证据不足,此事还有待详查。”孙尚书又道。
“孙尚书说得对,本王觉得尚书大人此言甚是有理。”萧景湛点头笑道,“既然书信不可为凭证,那么当初宋家的案子,也不能盖棺而论了。还请陛下恩准,重新查证宋家一案。”
楚皇的脸色阴沉的厉害,萧景湛是铁了心想为宋家翻案,那个褚朝颜果真不该留。
右相连忙站出来说道:“武王殿下,宋家已经认罪,如今供词还在刑部放着,此案还需要查证什么,还是说殿下是对圣上的决策不满?”
萧景湛唇角向上挑了挑,不过这一抹得意的神情马上便被他自己有意识地控制住了,扬声说道:“即便是供词,安知不是屈打成招?”
说及此,他的眸光赫然一冷,双手紧握成拳,“本王的王妃可是差一点就死在那私刑之下。”
“倘若是屈打成招,宋家为何不辩驳?”孙尚书脱口而出。
“辩驳也要有机会。”萧景湛冷哼道。
此案皆由萧鹤清全权处理,从审理到结案还不过三日的时间,可想其中过程。
萧鹤清温和插言,“二弟,你这是对父皇的处置不满?”
“儿臣不敢,只是我知道,当时此事是由太子殿下全权负责,父皇不过是最后下旨之人,不过看太子这般义正言辞的模样,想必没什么心虚的,那查一查又何妨?”萧景湛挑眉说道。
“不可!”右相厉声斥道。
宋家谋大逆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实情他怎会不知,若是真的翻案,在场的几位全都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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