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阴风哀嚎,天空晦暗,铅云低垂。
大楚迎来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鹅毛般的大雪飞洒而下,短短几日的功夫,整个大楚就被笼罩在一片银色之下。
连日的大雪不知冻死了多少人,朝廷故此在城门外设立了收留难民的营地,周围百姓闻之陆续赶来,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榆林县内也早已聚满了流离失所的百姓。
“如今雪灾严重,城门外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朝廷已经开仓放粮,姑娘,咱们还要继续搭棚施粥吗?”说话者谦恭的站在桌案一侧。
“虽是绵薄之力,能出一份便可多救一人!”桌案前,身着一身素衣的姑娘放下手中的毛笔,合上手中的账本推到中年男人的身前,揉了揉酸胀的手臂,“钟叔,有药老的消息了吗?若不然,我亲自去一趟,如何?”
“收到消息,药老如今在石桥镇···”
钟叔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到屋外传来呼喊声,来人正是褚朝颜的贴身丫鬟织春,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让钟叔钟叔忍不住要训斥几句。
“小姐,小姐,不好了···”
褚朝颜心下一沉,织春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平日里若不是跟在自己身边那便是在母亲的身边照顾,母亲常年身患重疾,今日这般断是出了什么事,随机起身迎上前,“是不是我娘亲身体不适?”
织春频频点头,神情慌张,“夫人方才吐了一口血,便昏了过去···”话音未落,褚朝颜早已把平日里学的规矩抛之脑后,飞快的朝着母亲的屋子跑去。
“娘!娘!”进了屋子,褚朝颜便看到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的女人,静的毫无生机,褚朝颜见此,心慌得厉害,连手都有些微微发颤,连忙询问站在一旁的身影,“月姑姑,我娘怎么样了?”
“派人去请大夫了!”桐月上前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顿了顿道,“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夫人的病情也愈发严重了!”
“已经有药老的消息了,如今就在石桥镇!”
“这距石桥镇怎么也有几日路程,如今在加上积雪,就算是云锡赶过去,再快也要五六日,可如今云锡还未回来···”桐月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慢慢顺着她的手臂滑下转而抓住她的手,“颜儿,夫人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
“织春!”不等桐月的话说完,褚朝颜便出声打断,被突然唤到的织春立即小跑上前,“让人备马,我亲自去请药老!”
话音刚落,织春第一个反驳道,“小姐,这怎能行,你一个姑娘家···”
“我与你一同前去!”不等织春说完,桐月语气坚定,“织春说得对,你一人着实不安全!”桐月虽是褚朝颜母亲的陪嫁丫鬟,但自小习武,也算是褚朝颜的体术启蒙先生。
两人相视一眼,褚朝颜没有开口拒绝算是默认,转而对织春吩咐道,“织春,这几日我与月姑姑不在,家中凡事就辛苦你了,若有拿不定主意的就找钟叔!”
织春自是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凡是褚朝颜拿定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如今再加上长辈般的桐月点头,此事算是定了,织春点头应下,随即转身就要去帮她们收拾包袱。
“织春,你让钟叔备两匹快马,我和月姑姑准备一下,立刻启程。”语毕,褚朝颜走到床榻前,泛红的双眼紧紧的望着母亲的面容,双手握住母亲的手,“娘,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不到一刻钟,二人已经换了身行装,院门前,两人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双腿狠狠地夹了下马肚子,只听那马儿一声响亮的嘶鸣过后,很快消失在院门前。
母亲身体却每况愈下,苦等了十余年,母亲还在期待,父亲会将她们接回京城,书信多次,却不曾等到那冷血父亲的只言片语,她不解,对于那样冷血无情的男人,母亲为何还心存希冀。
“吁···”只见马车上的车夫吃力勒紧缰绳,方才使得马车险象环生,然而迎面相撞的马儿可就未必如此了,一道身影硬生生的摔落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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