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颜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发现二人已不再屋内,于是起身披了件斗篷出了屋,整个院子已被皑皑白雪覆盖,一条人工清扫的道路直通院门。
顺着道路,褚朝颜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步戛然停下,从怀中掏出那碎成两半的玉坠,望着那玉坠,失落与绝望逐渐攀上心头。
‘不敢欺骗女侠,你看,我家将军看到这玉坠后,一气之下就给扔了结果摔成了两半。若非如此,小的哪有胆子动将军的女人……’
褚朝颜终于明白,人心是换不来人心的,突然,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瘦削的背脊,猛烈的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的流下,她就像一个在夜幕中迷失方向的孩子,为自己而哭,为身边消失的人而哭。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我欠你一条命,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帮你杀了他!”一道冷冽的声音传入耳中。
许久,她把手慢慢的地移开,两眼凝视着远方,“我伤心是因为我的懦弱,与他人无关。”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手中的玉坠,“本是听闻他受伤,因担心前来,可当即将见到他时,我的初衷似乎变了,变得有所期待,期待他能带我回京,替我和娘亲讨回公道,把祖父和舅舅他们救回来,然而在他拒绝见面的那一刻,就好像丢失了手中最后一根稻草。”
“即便如此,他都不应如此对待你!”秦云锡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凉意,“落得今日,你恨吗?”
“自然是恨!”她神情却是淡然,“我恨那高台之人,让我与亲人天各一方,相聚无期,我恨那薄情之人,置我与娘亲不闻不问,我本是无忧无虑的娇女,可在一夜之间,一切如泡影消散,被刁奴欺凌,为柴米油盐而愁,娘亲日益加重的病情,我怎能不恨!”骤然加大的风吹起了她的斗篷,一直藏匿与心底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渐渐的这阵风也让褚朝颜渐渐冷静下来。
她将玉坠握在手里,再次抬眸,眼里的光也明朗起来,“阿云,他做的对,他彻底断了我的依赖之心,我想要的我会自己挣回来!”
秦云锡再次看向身旁的她,眼神是那样的坚定。她越是这般,便让秦云锡有抱抱她安慰她的冲动,语调难得的柔软,“会的,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
翌日,二人在阿婉那里用过早饭便启程回榆林,褚朝颜与阿婉倒是难得的相投,开口邀请她到榆林过年却被她拒绝了,本觉得有些失落的她,在阿婉答应年后会去拜访时,心情又好了起来。
虽比来时速度慢了些,但也只用了两日便赶回了榆林,回到家的褚朝颜就像是紧绷的弦,卸了劲一下子便倒下了,连续几天高烧吓坏了众人,好在除夕前日病情稳定,遂招呼众人来家中过节。
客厅内,褚朝颜正与钟叔说得津津乐道,织春从外进来,低声道:“小姐,秦大哥在前门外,说有事见你。”
褚朝颜眼中露出些微讶色,“怎么不进来说话?”
织春摇头,“秦大哥没说!”
“那我出去!”褚朝颜穿上斗篷,立刻起身去往前门。
前门外,秦云锡一身黑色大氅几乎融入这黑夜之中,神情依旧清冷,周身更是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大门打开的一刻,看到褚朝颜出现的那一刻,那清冷的目光似有转变,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她,“说是吃了可以增强体魄!”
褚朝颜接过药瓶不由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谢谢!大家都在等你,快随我进去!”
“我需得离开些日子。”
“去哪里?”褚朝颜惊讶,随之,又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唐突,又道,“吃过晚饭再走不行吗?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秦云锡望着这张让他挂怀的脸,走近到离她只得半步的地方,抬手落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柔声道,“我不在的日子,小心行事!”
褚朝颜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头的他,眼神已在是初次见面时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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