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没护住那个人。那个人也消失于这广大的天地中,藏了起来…再没真正在众人面前用本名,以以前的身份出现过,只是藏着。那年,金帘台的台阶太高了,他想向众人辩解,一个一向理智的人,竟然会想出如此天真的想法。
要知道,一个人的嘴是比不过千万人的嘴的,这已是公认不否的“事实”。不出所料,他没能说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被当作无理取闹押了下去,被人狠狠从几百阶台阶的金帘台踹了下去,台阶上似是扎着刺一般,刺得他如剜心般,在那一刻,他仿是从中清醒了。躺在冰冷的地上,仿佛将要睡去。
直到他神志迷糊不清之时,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来人,将这逆子带回去!”是他的父亲,父亲的语气又恼又怒,同时也掺杂这些复杂情感,难以言述。最后,又像老父亲般轻声叹了口气。晏晔似乎能听出其中的无奈。
后来他醒来才知道,他昏睡了三天三夜,父亲也被扣了俸禄。他明白了,弱小是赢不了大众的。尽管他的父亲再怎么厉害,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毛头小子,不懂事理,得非是论,公私无知,感情用事。如果是如今的他再去走一次金帘台,倒也觉得似乎不那么高了。一步一步走上去,也并不觉得累了。
父亲自然也是不信自己多年的挚友会做出如此出格、荒谬、破绽百出的事。沈毅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贪事,更不会勾搭前朝遗孤。于是也暗地的调查起来。后来被皇上所知晓,以是同党,可这样一个老将却让他觉得犯难,在穆盛、赵正毅、周撼等奸臣的危言怂听、挑唆之下,这几人都是掌握重大实权的人,哪怕是朝廷其他官员也不得不顺从,生怕惹上其中的一个,招来祸端!
哪怕那程都护再怎么争辩也比不过那么多人的嘴,有人还对他劝道:“程都护,你干不过他们的,倒不如‘随波逐流’,那沈老头的下场还不够惨吗?就算老将军同你再怎么辩,也只能落得个同党的下场,可是要上断头台、诛九族的罪!倒不如先保住自己的命。”
程燕似笑非笑,露出一副苦态。笑的是悲凉、人性薄凉,苦的是可惜那些忠将。自己虽然只是一个都护,但是基本的操守还是能做到的。他淡淡地说道:“我可不像您,能做出这种小人才能做出的‘随波逐流’。”一番话,气得那官员说他不识抬举,活该。
可惜的是不久,他们真的上了断头台,王潋力争才免了这诛九族的罪,只能说是当时朝廷混乱,要不然怎么可能求得了?
李濂粱心中也是一部分知情,只是那四个人掌握着大部分实权,甚至包括兵权,他自己却只能包括一点点。他这个皇帝做的,也是够失败的了,现在只能任人摆布。但是若他不下旨,又不会让这一个开国老将无辜死去。
周围不少百姓围着,剁子手等待着命令。杀完这一次,他便不做了。剁子手有一个禁忌,最多干那么几年,若是以后还做,是会招来“脏物”的。
令牌一落,行斩开始。
当时阳光正烈,剁子手手拿一把大刀,砍了下去。他也是第一次斩杀身份权势这么高的朝廷官员,也真是可悲,有冤说不出。
晏晔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父亲的人头落地,一双犀利的眼眸。本应该是诛九族的罪,如今却只有父亲和程都护。程都护眼眸里渗透着沉静,眉角却有些许怒意,微微皱着眉,死不瞑目。自他继任以后,也遭多次打压,不仅仅是朝廷官员,还包括那万人之上的皇帝,他一生都记得他父亲对他所说的那句话,“生而卫疆为君,不可昔悔;死亦魂卫国疆,不可去弃”。
晏晔记得,也忠君。
“怎么?还不走,我可走了。”沈殊瑾作死挑逗道,晏晔撇过头看沈殊瑾,你丫的,这人是真的胆肥,故意激怒他的?
不过的确不能停留太久。
晏府——
晏乐欢早就不在府中,而刘澈也早就去忙公务了。
府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认识沈殊瑾,而晏晔公事公办,甚至想断了几年的念想,何必呢,越想断掉的事情,就是越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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