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为什么不听南姑娘说的话,你明明还可以再陪我几天的……”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我皮糙肉厚,挨一剑兴许死不了呢……”
似乎是被她这话逗笑了,骆冥瑄勾起嘴角,“我要是在黄泉路上见到你,可怎么和岳父岳母交代,我的小月儿,合该长命百岁。”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爹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要是知道你油腔滑调,指不定有多嫌弃!”嘴上说着气话,她将男子又往怀里抱,滚烫的水珠不断砸落在他的脸上。
“小月儿,不要难过……”
骆冥瑄的气息渐弱,孟瑾月只看见他苍白的唇无声动着。
她缓缓低下头去,耳朵贴近他嘴边。
直到男子的胸膛再无起伏,她紧抿起唇,不敢让泪珠掉下来。
那一夜,司徒逾、郭浩等参与贩盐案的人尽数压往牢狱,而皇宫中当今天子连夜派人受理此案,长久以来霸占原阳欺压百姓的司徒世家,而今终是被连根拔起,再无翻身之日。
所有人离开密室后,孟瑾月依照司徒逾打探来的情报,开启了尘封十三年的地下宝库。
令她惊讶的是,里面并没有金银财宝,全是她父亲与先皇周游各国搜集的字画文玩,和许多父亲珍爱的名家兵器,甚至还给她打造了一架子孩童时奇思妙想的玩具。
最后在一方小小的书案上,看到父亲生前留下的信。
信中是他平日里逗弄自己的语气,他说这些都是送给她及笄的礼物,本想着亲自带她来看,奈何不日便要远赴边疆,索性写了这封不短不长的信,叫她好好习字温书,少去打搅邻家少年郎。
可惜,他写完这封信没几天,就遭到下属郭浩与司徒逾的诬陷暗害,
信的最后,字迹较之前新一些,孟瑾月仔细对比了先皇留存的绝笔字画,竟真是他写给自己的。
“莫要听你爹爹胡扯,小月儿若真心悦骆家少年,朕愿成佳人之美。惟愿顺遂无虞,介尔锦福。”
她捏着泛黄的旧书信,看了好多遍,又哭又笑。
隔着十三年的漫长年岁,如今早已及笄的少女,捧着几张古旧的信,如获至宝。
五日后,短短几天原阳便经历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剩余几个世家人人自危,负责统管此地的官员大换血,新上任的县令也推翻旧制,听闻贫民窟也将由官府接手,孟女侠的帮派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老大,往后你想我了就来城南的酒楼,报我的名号,包打折!”
“呜呜呜,老大,我舍不得你。”
“孟姐姐,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孟瑾月一一送别弟兄们,俯身摸摸孩子们毛茸茸的脑袋,笑道:“会来的,你们在学堂乖乖听夫子的话,将来大有一番作为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我这位好心的姐姐哦~”
“绝对不会忘记,姐姐对我们最好了!”
“好,快去吧,那边的叔叔等你们很久了。”
初夏的清风捎来一阵浅香,拂起她额前几缕碎发,在眼底落下温和的弧度。
目送那些朝夕相处的“家人”远去,曾经日夜为温饱忧心的人们,如今各自奔向美好的未来,她只觉得无比畅快。
孟女侠,又完成了一桩大事。
身后有一道柔婉的嗓音在唤她的名字。
“柳…阿音。”
素雅装扮的柳惜音款款走到她身边,两人百步外停着几辆普通的马车,下人们正往里搬运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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